他看了一眼屋子裏的其他幾人，突然發現這幾位正在向自己露出標準微笑的文士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和江亨一樣，圓潤得有點過分。
江亨衝著其中一位招招手，那名文士立刻捧著一本冊子跑過來，翻開後寫道：“成牧，荒野人士，文士品階，塵土紀一百零三年入南山閣。”
他寫到這裏，抬頭道：“掌管，這職位……”
“無妨無妨，”江亨笑著擺了擺手，“等成牧選定了再錄。”
那人點點頭，收起冊子，仍舊回到自己的桌案前站著。
“走吧，去看看你想領個什麼職。”
江亨終於鬆開按在成牧肩膀上的手，把他帶出了房間，吏選司的大門立即合上。
這吏選司裏的人感覺有點奇怪啊，好像在藏什麼東西，不想讓我看見。
管他呢，反正我也不去吏選司。
成牧跟著江亨沿著風雨廊走了一會，忍不住問道：“江掌管，林先生有沒有說希望我去哪處任職？”
要是能猜到大佬的心思是最好不過了，畢竟這裏是他林文賢的地盤，萬一我去了他不喜歡的部門工作，以後在傅宅見到，多少有點尷尬。
江亨健步如飛，身形雖然滾圓，但說起話來卻絲毫不喘：“昨日我也悄悄打聽了，林先生的意思是讓你去境補司。”
“請教江掌管，境補司是做什麼的？”
“那裏是修補幻境之所在，這些幻境寫出來也有個幾十年了，偶而會出點岔子，需要有人照看修補，還要經常去其他道派幹活。”
可以去其他道派，這個聽起來很不錯，隻是好像跟林非辰當年工作的部門有點不一樣。
管他呢，隻要是能跟其他道派接觸的部門，我都願意去。
“其實境補司事務不多，但顧掌管的脾氣比較，這個比較獨特。”
“還請江掌管指點一二。”
江亨停下腳步，四下裏張望一會，把成牧拉到一邊悄聲道：“境補司掌管名喚顧淩雲，生性孤傲，不拘小節，具體是個什麼性子嘛，你見了就知道了。”
哎，說了跟沒說一樣，文道裏生性孤傲、不拘小節的人還少嗎？
成牧鄭重地點點頭：“多謝相告。”
兩人又繼續往前走，江亨突然想起什麼：“我聽說鎮安司的賀青燈，賀掌管，想把你要過去。”
鎮安司是幹嘛的？
成牧趕緊又出言請教。
“鎮安司是照看乾元穀安危的，任職的文士最多，還有不少偶人，那裏最有錢途，嗬嗬，就是俸祿，但也最忙最危險，你可要謹慎選擇啊。”
“多謝江掌管提醒。”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境補司的大門外，此處和吏選司一樣，也隻有一個房間，但這裏的房門是大開著的。
江亨沒有停留也沒有敲門，熟門熟路地走進去，望見一名正埋首案頭的文士，嗬嗬笑道：“方正，今日顧掌管不在？”
史方正扭過頭，看見江亨頓時滿臉笑容：“原來是江掌管，顧掌管入境去了，怕是要到晚間才回來。”
他的餘光撇見成牧，驚訝道：“成牧是被安排到了境補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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