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塊裸岩後轉出五個熟悉的麵孔,為首的鍾雲舒握住裝著文氣的盒子,嘴角得意一歪:
“多謝諸位道友引路破局!”
我……!
成牧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拚命忍住口吐蓮花的衝動和雙手的劇痛,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正要開口聲張正義,一個矯健纖瘦的身影“嗖”地從他身後竄出去,轉瞬間奔到鍾雲舒麵前。
啊,正道的光,你來了。
尤未雪叉腰站著,下巴高高昂起,開噴前先給他們丙隊五人送去一個暖場的白眼。
她早就看鍾雲舒不爽了。
之前嫌棄他們選了邊關的舊恨還沒報,如今又添奪走文氣的新仇。
此時不噴,更待何時!
“鍾公子,你手上為何拿著我們丁隊的文氣!”
“尤姑娘,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明明是我先拿在手裏的,為何說是你們丁隊的文氣?”
鍾雲舒歪著頭,擺出一副“我是無賴,你奈我何”的欠揍樣。
尤未雪冷哼一聲,頃刻間又送去一個白眼:“鍾公子好利嘴!此處的文氣本就是我們先找到的,方才我們四人中了迷障,成公子與那戈壁鼠惡戰一場,渾身浴血才解了此圍。
你們倒好,什麼都沒幹,這般輕鬆地坐享其成!我想問問鍾公子,出了幻境之後,你們準備怎麼告訴其他道友,自己是如何拿到文氣的?”
鍾雲舒雙手背在身後,鄙夷地上下看了她幾眼:“你是什麼人物,也敢在我麵前說嘴?尤未雪,你可知你堂哥欠我家的金石還沒還清?”
尤未雪一愣,沒有想到此人居然提起她家醜事,十分士氣瞬間去了九分,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他說過,要是真的還不上,就把你嫁到鍾家抵債。你爹在族中說不上話吧?今日得罪了我,你覺得以後教院還有你讀書的份?”
尤未雪雙眸星星點點地閃動著淚光,這是她唯一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苦痛。
尤家重視男丁,自己能來教院,多虧了娘偷偷去做抄書人,籌出二十五金石,沒有花費族中一分一毫,否則自己哪裏有機會到此處修習法術。
就這樣,還要被叔叔伯伯他們說娘藏私錢,沒有拿出來給堂哥還債,給堂弟零花。
見被自己戳中心事的尤未雪沉默不語,鍾雲舒故作姿態地歎了口氣,大聲道:“可惜可惜,真可惜!尤家難得出個有點才能的,竟是女流之輩。”
“你這奸猾之人,滿嘴說的都是什麼!還拿繩子綁我!”
從繩子裏艱難掙紮出來的傅丹楓下了裸岩,奔過來把尤未雪擋在身後,看著鍾雲舒眉頭緊皺,展開折扇使勁搖著,口中直道:
“今日真是晦氣,遇上個口吐大糞的。尤姑娘,你往後站站,別被他臭到了。”
“你!”
鍾雲舒火冒三丈,指著傅丹楓“你”了半天,末了狠狠甩袖,鄙夷道:“傅丹楓,你覺得你這般說話,若是被傅山長知道,他會向著你?”
“鍾公子,你這般說話,若是被傅山長知道,他會向著你?”林非夜快步走到傅丹楓身邊反問道,難得露出嚴肅的神情。
鍾雲舒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背手仰頭道:“怎麼,想用家世來壓我啊?我鍾家在文道也算是赫赫有名,又與莊先生交好。
林先生這般年輕,又是半路出家修習的語形術,將來怎麼可能贏過莊先生?我勸你們今日就別再爭了,文氣我都拿到手裏了,難道你們還想奪去不成?”
成牧臉色深沉,冷冷盯著鍾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