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的戈壁鼠們見原本就要到手的獵物被成牧打暈,張開生滿尖牙的大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吱——”
淒厲的叫聲響徹雲霄,戈壁鼠們接二連三地跳下岩壁,像一張移動的血色地毯,衝著成牧飛速撲來。
簡直要命!
成牧扛起暈倒的曲南山躍在空中,白袍飛動,立即回到尤未雪、林非夜和傅丹楓身邊。
他放下曲南山,見四人已然自顧不暇,望向那隻不斷往外冒文氣的盒子,心一橫,展動衣袖往赤岩飛去。
“吱——”
戈壁鼠們又發出一聲尖銳的喊叫,它們豎起雙耳,震顫不已,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原本就要蓋住四人的血色地毯登時調轉方向,朝成牧快速行進。
這些老鼠好像隻能在地上爬!
一個念頭鑽進成牧腦中,他大喊一聲:“袍子,往上走!”
白袍衣角翻動,帶著他飛到赤岩最高峰的上空。
戈壁鼠們果然在爬到最高峰後停住了,它們雙眼通紅,死死盯住成牧,獵物近在眼前,卻怎麼都捉不到的憤怒在它們眼神中流動。
成牧冷靜地觀察著文氣存放的地方,發現那隻盒子雖然被放在裸岩頂部,但戈壁鼠們對它非常尊敬,想要穿過這塊凹陷的岩石,都會盡力繞道而行,絕不觸碰到盒子一絲一點。
原來是你們這些鼠輩的聖物啊。
他眼珠一轉,嘴角浮現一絲笑意:“袍子,顛倒!”
白袍的衣角往上一竄,領口卻仍舊保持不動,給成牧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旋轉,呈現出頭朝下的顛倒姿勢。
“不錯不錯,現在往裸岩上下降。”
他說了幾遍,白袍卻紋絲不動。
“袍子,下降啊!”
白袍緊緊裹住他的身體,一片衣角飛到他眼前,用力搖了搖,表示自己害怕,不想下去冒險。
成牧的雙眼泛出不少紅血絲,大腦充血的腫脹感越來越強烈。
不能再僵持下去了!
他抓住還在擺動的衣角,大聲道:“今天你要是不下去,以後我就讓甲字號天天說話煩死你氣死你!自己選吧!”
衣角耷拉了片刻,妥協般地從他手中掙脫。
很快,成牧感覺自己的身體下降了不少,他極力伸手去夠那隻盒子,隻差一點點就能拿到。
“吱——”
又是一陣刺耳的鼠叫。
戈壁鼠們見成牧馬上就要拿走它們辛辛苦苦保護的聖物,得了號令一般,一隻接一隻,前仆後繼地爬到同伴身上,眨眼間在最高峰疊起一架鼠梯,向他伸出的手移動。
眼看成牧的手指馬上就要夠到盒子,最上麵的那隻尤為碩大的戈壁鼠後腿一蹬,目眥欲裂地張開嘴,對準他的手指猛地撲去!
他立即縮回手,戈壁鼠的尖牙沒有咬斷他的手指,滿懷恨意地從半空跌落,摔在岩壁上血肉模糊。
滿目的鮮紅看得他眉頭一皺。
頭上壓迫的脹痛感再也無法忍受,成牧隻好恢複直立的姿態,依舊飛在裸岩最高峰的上空,吸引戈壁鼠們的注意。
一時間,取走文氣的事陷入僵局。
成牧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既然談巍帶我們來了這裏,就說明戈壁鼠不是無法攻破的。
一定有哪裏被我遺漏了。
他仔細觀察著這些凶悍的戈壁鼠,想起方才它們如同得了什麼人操控一般的統一行動。
頭鼠!
它們中間肯定有一隻頭鼠在指揮行動!
他立刻掃了一遍還盯著他不肯罷休的鼠群,目光停留在一隻異常弱小的戈壁鼠上。
那隻赤鼠比起其他同類來,身形雖然小了很多,但它身上散發出的白色輝光卻顯然更加明亮。
和同類一樣,它的兩隻小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目光中透露出的不是憤怒,而是陰險和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