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接近真相》(3 / 3)

韓冰沒有說什麼,隻是望著我。

撥過去以後等了一會兒才被接通。

他可能又以為我想讓他過來見韓冰的,所以不怎麼想接,但又怕我生氣而不得不接,可他接了一張口也是那種愛答不理的語氣:“玫梅你饒了哥哥我吧?你發的照片哥哥我看到了,你那同學確實挺漂亮的,但她也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真的有事,所以就不過去了!”

我聽著他說的這些,由於怕身旁的韓冰聽見,我早已裝作不經意的踱開了一些,心裏挺無語的,還覺得他這人挺可愛的,當然也夠自戀的。等他說完才告訴他自己不是為這個。

那頭的他立即不好意思起來:“哦,我還以為你又……,嘿嘿!”他尷尬的笑了兩聲。

我也附合的笑了笑,隨後才言歸正傳起來,我說:“大誠哥你跟我說實話,林業哥到底出了什麼事?那晚我走後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你去送過他,所以你肯定知道,他肯定跟你說了!”我說著就自然而然的激動起來。

“玫梅,我……我,我是真不知道,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是不是你那同學在亂嚼舌根頭啊?你別聽她胡說八道,而且我一看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唯恐天下不亂似的,以後你最好少跟她來往。”

聽這話我簡直憤怒了,也不顧得什麼了,就厲聲說:“我又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要聽別人教唆才知道嗎?那你把白玫梅看成什麼人啦,弱智嗎?而且人家韓冰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麼說……?”我突然意識到韓冰在旁邊,於是忙壓低聲音:“自己不喜歡人家就算了,還來管別人。”說完我就氣憤的掛了。

其實我也知道從他那裏是問不出什麼來的,這一陣子我也一直在追問著,但他都是這樣守口如瓶。把手機放進隨身帶的小提包裏,邊走近韓冰,對她這樣解釋。

但韓冰卻嘴一撇,有點陰陽怪氣的說:“他是不是在罵我是教唆犯啊,教唆你來著?看來我以後還是別跟你走得太近,免得遭別人冤枉,罵我。”她說罷就要向前走。

我忙攔住她:“別介,他也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嘛。”

“開玩笑?開玩笑你幹嗎動氣?其實像你這種美女有護花使者就夠了,還要朋友幹什麼?”韓冰說著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見她笑了自己倒不高興了,將拉著她的手一把放下甩開。她卻笑得更歡了。

當然我也更生氣了,嘴撅得老高:“人家都這樣了,你還笑。”

她這才慢慢收起,但仍說:“你怎樣啦,你不好好在這兒嗎?隻是你那馬蜂窩可就糟了,他越是守口如瓶就越是證明有問題。不是我教唆你,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該怎麼辦?他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也許他根本就沒有走,而就在這的某個地方,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幾年或十幾年的牢獄之災,甚至是償命。”韓冰直言不諱的說。

這讓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全身上下都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覺,差點身體都搖晃了,忙使勁站住,雖然這一陣子我也想了很多,腦海裏也零零碎碎,或是若隱若現的閃過這些,所以似乎已有過這樣的準備吧?但聽韓冰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自己還是難以接受和承受。是啊,如果不幸被她言中了,那那……?我的腦子裏一片雪花,就像小時候零點過後的電視一樣,沒有了任何節目。!

??

我甚至感覺眼前一黑,身體感覺也在往下沉,突然又被一隻手牢牢摻住,還聽她著急的叫著:“玫梅!玫梅!白玫梅!你,你怎麼啦,你沒事吧?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你,你別這樣哪?啊!”慢慢的,我的眼睛和身體才恢複正常。她也抱怨的將我拉起,說嚇死她了,還說真的不能跟我說這些了。又心疼的捧起我的臉,兩隻拇指在上麵滑了滑,說:“瞧,這臉都白了。不過我也就是個瞎猜測、瞎說的,你也別太相信。”看著她似親人般的安慰著。我終於忍不住俯到她肩上嚶嚶的哭起來。

她也將我抱得緊緊的,等我哭了一會兒了,才拍拍我,並帶了點笑聲:“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你那鼻涕眼淚就該流到我的裙子上去了,好幾百塊錢呢!要是被你這傷心的眼淚鼻涕弄髒了,說不定洗不掉,那不壞了,到時候你陪啊?”

聽這話我忙起來:“幾百元?你不說幾千嗎?”

“幾千元,我一個打工的,我舍得嗎?就算我舍得,那穿給誰看哪?嗬嗬……!我就想逗逗你怎麼樣?”說著她輕飄的鉤鉤我的下巴,隨後逃也似的跑了。

我當然得追追,並說你敢耍我!但明顯沒有那個心情,隻跑了幾步就停下來了。

她也知道,所以也回來了,又傍著我走,看見我臉上還有沒擦幹淨的眼淚,又伸手替我擦擦,並隨手疼愛而責怪的捏了捏,說:“你呀,怎麼這麼愛哭鼻子呢?整個一個林黛玉似的,我也隻是瞎猜測而已,你也別太當真了。其實我這人吧,挺愛胡說八道的,還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麵想,也喜歡把事情複雜化,有點庸人自擾吧?你就當我亂說一通好了,別太在意,最好是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就出來,啊!”

聽著韓冰用貶低自己的方式來寬慰我。我很感動和感激,還有些慚愧,因為自己剛才還擔心她會幸災樂禍哪,真是覺得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我苦笑一下,說:“你別這麼說,其實我自己也想到了,隻是不敢確定,也不敢去想象這一切。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一定會等他的,無論是幾年、十幾年,還是幾十年,我都會等,哪怕是償命,我也陪著他一起。”我說得堅定而平靜,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滴落下來了,因為想到了爸爸媽媽,還想到了他的父母。即便是牢獄之災,他的父母也難以接受和承受的。我毀了他的一生,也毀了他們一家呀!我為什麼要到這兒來?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出奇的痛!可能我的臉上也有所表現吧?

所以韓冰望了望我,說:“你怎麼啦,怎麼臉色又變得蒼白發青了,是哪裏疼嗎?你這樣真有點嚇人。我都解釋了我是瞎說的,信口開河、信口雌黃的,你要我怎麼作檢討啊?哎呀,跟你這種人說話真是麻煩又沒趣。看來我以後還是不來找你玩啦,否則我說句玩笑話,你就認真起來,還瞎想半天,又這樣說風就是雨的,那誰受得了啊?而且我還擔心你被我這幾句話嚇得神經錯亂呢,那我怎麼擔待得起呢?”韓冰似乎真有點生氣了。

我忙陪笑說:“好好好好,我不想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那你答應我別再想這些事了,每天都要開心快樂哦!”韓冰充滿感情的摟著我。

我也說:“那你也得答應我,有時間一定要過來看我,不然我就不給你畫草圖了。”我故意威脅說。

她也故意一把將我推開:“好啊,白玫梅你也知道脅迫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她就故作摩拳擦掌狀。

我見此也跑了一陣。

她想追但又沒追的站在那兒,衝我喊:“喂,還跑啊?我可要回去了,晚上不知道還要不要加班哪!哪像你這麼好。”韓冰嫉妒的撅起嘴來。

我故作正經:“喲,你想過來做幼師啊?那也找小娟開開後門,說不定她也能答應的,要不我回去就跟她說說。”

韓冰撇了我一眼,說:“你還別以為我做不了你這破幼師,不就是帶帶孩子嗎,誰不會?難道以後還不生孩子了嗎?生了自己多少要帶一些時間的,所以這是女人的本職。”

“我沒說你當不了幼師,更沒說你不會帶孩子,我是說你要開後門的。”我笑著回來,又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對她說:“現在還挺早的,還不到四點鍾啊!再陪我一會兒嘛,你不是說要加班也得晚上才加嗎?好不容易才來一趟的,真是挺舍不得你的。”我語氣有點撒嬌的挽留著。

韓冰則推開我,說:“你說話別那麼肉麻好不好?假惺惺的。都快四點了,路上要一個小時左右,要是晚上加班我不得睡一下啊?隻要你和你的小娟姐歡迎,我會經常來你們這兒蹭飯的。”韓冰笑著說。

我也笑了:“好,保證有飯給你蹭的!”

沒想到她又說:“什麼,你還真以為我來蹭飯的啊?”

我則表示肯定的點點頭。

氣得她直跺腳。隨後我把她送到車站,還給她買了車票。她要給錢還給我,兩個人打架似的。我想我這樣是跟小娟學的了吧?我看著她上了長途大巴,還囑咐她到了給我來個電話或信息。

她答應著,也讓我別想那麼多,還說林業哥會沒事的,讓我不要整天胡思亂想,“人想得太多,思考太多很容易變老的。你變老了,不漂亮了他還真可能不要你了。現在感覺男人都供不應求似的,倒是女人剩的多。”

我忙望望身邊有沒有別人和車上,感覺有點難為情:“你還是個大姑娘哪!”

韓冰則不以為然,仍舊大聲說:“大姑娘怎麼啦?大姑娘說實話犯法啊?何況我還沒說別的哪!記得開心點啊!”她最後囑咐道,當然她也沒忘了讓我多給她畫了一些草圖,給她發過去。我則調皮起來:“遵命長官,一定照辦!”我也要她有時間一定來看我,順利蹭蹭飯嘛,嘻嘻……!”她撇撇嘴,嘴裏還嘀咕著什麼,肯定是在罵我唄。我懶得回應,再者車子也開了。我目送著它駛出了站才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