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預謀》(2 / 3)

我連忙擋住他,撒嬌說:“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但你得幫我撒個謊,你就說我們倆好上了,你要帶我出去,說是兩個人在一起好一些就可以了。”說這話時我居然沒有臉紅和不好意思。

林業哥先是一驚,隨後笑著說:“你就不怕你爸媽真讓我們假戲真做了,到時你可別後悔。”

“你別後悔才對吧。”我也笑著說。他沒有回答我幫還是不幫,而是向門口走去。我追問著:“你到底幫不幫我?”他回頭說:“你覺得這種事能開玩笑嗎?”說完他就走出了我的房間,留下失望的我,發呆的望著門口。

在林業哥走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初五,韓冰也走了。在走之前,她來電話問我爸媽同意讓我跟她去沒有?說她明天就要走了,她得提前幾天過去適應那的新環境,而且人家還是那麼大的企業。

我隻能實話實說的告訴她還沒有。我明顯感覺電話那頭的她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我能理解,因為帶一個人出去,她就承擔起一份責任,尤其是我。或許她還沒有真正了解到爸媽是怎樣的擔心和在乎我吧,否則她也像林業哥那樣說什麼都不會答應帶我出去的。

就在我失望鬱悶時,爸爸媽媽則應該比我更加失望,因為那國稅局幼兒園是鐵定進不去了,人家把我們初一送去的禮品和壓歲錢都一物不差、一分不少的全給退回來了。這樣就像爸爸說的:他若不收禮不收錢,你根本就不用去想,其實也不太正確,之前不也送出去過不少禮和錢嗎,也沒見有人退過,我也沒在哪家幼兒園呆過呀。這次可能是送得太多了,所以才不好不退吧?爸爸媽媽心情鬱悶失落時,我的心情卻前所未有的大好了,心想:“這下你們總該讓我去南方了吧?”可他們還是不同意,說什麼林業哥都走了,沒有知心的人帶我,其實這些都是借口,隔壁的芳芳也在那邊打工,這幾天也會走的。他們又說芳芳家與我們家沒什麼交情,她不會盡心照顧我的。我甚至說讓剛出去的林業哥回來接我都說了,他們都不肯。我說你們真讓我一輩子都啃著你們嗎?是,爸爸早就說過他養得起我,一輩子都養得起。可我難道就要靠你們養著過一生嗎?父母沒有說話,也沒有退讓,隻是讓我去家裏的小店收錢,其實有媽媽收就夠了,但媽媽卻在家呆著,讓我一個人去。我明白父母的用意,但我的整個心已經去了南方。在店裏收錢甚至都把錢給數錯或找錯。兩天後,芳芳也走了,她這一走,我更是不得了,真的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從來沒有想一件事想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呢。

俗話說,中國人過年,要過到十五元宵節,這年才算是徹底過完了。就在元宵節的晚上,我們一家人在街上看人們耍著獅燈和龍燈時,我溜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給林業哥去了個電話,名為祝他元宵節快樂,實則花言巧語、軟硬兼施、威逼利用,以讓他幫我撒之前我說的那個謊。我說你這次若不幫我,我就跟你絕交,以後我白玫梅就不認識你林業了,你看著辦吧,到時可別後悔。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知道他會幫我的,其實他就是我手裏的一顆小棋子,從小就是,隻要我稍稍一恐惑,他就隻有繳械投降的份了,果然不出三分鍾,我的手機就響了一下,是信息,打開是:“哎呀,我的老大祖宗,我怕了你啦。謊我可以幫你撒,但他們信不信,信了能不能讓你出來?我可管不了,你也知道我的演技很爛的。”

我回複他說:“那就謝謝你了!早知道遲早是要幫的,早答應多好啊!還有到時還得麻煩你回來接我喲!”他的回複隻有兩個字“遵命”。隨後我便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媽媽還問上哪裏去了。我說上廁所了。之後又說想早點回家睡覺。於是我們便回了家,剛回來一會兒,我就在自己房裏聽到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隻聽媽媽說:“喂,誰呀?林業呀!”

“……!”

隻聽媽媽想當然的問:“你找玫梅吧?那你怎麼不打她手機呢?”當然我隻能聽到這邊媽媽的話。“哦,也祝你節日快樂,祝你爸媽節日快樂!”

“……!”

“也祝你萬事如意,祝你爸媽萬事如意!”

“……!”

媽媽聽得不耐煩了,說:“林業,你這孩子到底要跟我們說些什麼呀?”

“……,……。”

“啊!?是嗎?”

“……,……。”

媽媽聽著,忽然一句差點沒把我嚇死。她說:“是玫梅讓你這麼說的吧?這陣子她總是吵著要上你們那兒去,你說她一個女孩子要去那麼遠的地方,現在社會又這麼複雜,你說我跟你叔叔怎麼能放心嗎?所以這事你就別管了。再說她不懂事,又沒出去過,不知道外麵多險惡,可你比她比大了好幾歲又出去過那麼多年了,應該知道這社會的險惡啊,怎麼也和她一起來忽弄我們呢?”

“……。”

“你別什麼事都聽她的,慣著她呀。別說你們還沒好上,就算你們真的在談哪,也得等你們倆結了婚,有了孩子後,我們才可能讓她跟你去。”聽著媽媽的話我徹徹底底的失望了,不,是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我像癱了一樣靠在門上,倒不是因為這麼快就被媽媽識破了自己精心編造的謊言,而是媽媽最後的那句話,這就是說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同意讓我出去的,除非……。我的腦子在迅速的轉動著。忽然想起了韓冰那天說的一句玩笑話“你不會偷偷跑出去啊?”

這時我房間裏的音樂響起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我知道這是林業哥打來的。無非也就是告訴我這些,我也懶得去接,但它一直響,我隻好無力的站直,又無力的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一接聽我就說:“你不用再說了,我都知道了,但這次我不會再妥協了。”

聽這話,林業哥嚇了一跳,緊張的說:“玫梅,你想做什麼?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來啊!”我立即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跟林業哥說這種話的,即讓他擔心,又讓他疑心告訴爸媽,那我連家門都出不去了。於是我故作輕鬆又有些無奈的說:“我能做出什麼傻事來呀?我有那麼大膽量嗎?無非是在家等著他們怎樣處理我唄。看他們又想把我弄到哪個機關幼兒園去,又準備請什麼關機的領導吃飯、送錢唄。”

林業哥聽我這麼說才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說:“你能這樣想也對,但你千萬不能怪你父母啊,他們有他們的打算和考慮的,隻不過一切的打算和考慮都是為了你好,當然做法是有些不妥的,但你要理解的。”

我耐著性子聽他說完:“我說你這大主管的大道理可真多啊,不愧是當主管的料啊!”聽著我略帶譏諷的話語,林業哥隻是嘿嘿的訕笑兩聲,說:“怎麼,又生氣了?可我說的也是事實呀。如果我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你怎麼一點都不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