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長期包下凱撒皇宮頂樓的薛青卓,她家竟會是這麼一個簡陋的小院子。
但事實的確就是如此。
兩尤物把薛青卓帶到她父親的書房後,就安靜的退了出去。書房裏,就留下了他們父‘女’兩人。
薛青卓的父親正在練習寫‘毛’筆字,讓人稱奇的是,他用來練字的也盡是一些廢舊發黃了的報紙,可真夠節約的。
薛青卓站在她父親的身後,眼神卻飄到了窗外,就跟對著空氣似的,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這麼急把我叫回來幹什麼?”
薛青卓的父親對‘女’兒的問話置若罔聞,依舊在奮筆疾書,直到最後一筆落下後,他才舉起自己的作品——那張廢報紙,小心的吹幹了墨跡,又自戀般的欣賞了幾眼後,他滿意的把作品放回了桌麵,回過頭對薛青卓笑道:“嗬嗬,小卓,你回來了。”
廢話!
薛青卓心裏冷哼一聲,一雙明眸直勾勾的看著麵前英氣‘逼’人和藹可親的父親,嘴上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坐吧。”
薛將軍似乎早已經習慣了自己‘女’兒這副天下人都欠她錢的樣子,依舊是一臉溫和的伸手對她示意了一下。
薛青卓沒坐下,因為這屋裏頭隻有一張行軍‘床’,而不是她習慣的高檔沙發。她依舊站在原地盯著自己的父親,一言不發。
薛將軍自嘲一笑,然後坐在了薛青卓的旁邊,問她道:“小卓,你有多久沒回過家了?”
薛青卓輕哼了一聲,繼續保持沉默。
薛將軍不以為然的接著說道:“我記得,你上次回家好像也是為了這個男人吧?”
薛將軍這句話仿佛踩中了薛青卓的尾巴似的,她猛然間側過頭來,眼神漠然的盯著她父親,嘴裏冷冰冰的蹦出了一句話:“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把我叫回來幹什麼?”
“嗬嗬,好吧,我不提那事兒。”薛將軍笑著擺了擺手,“今天不是年三十嗎?我讓嵐嵐她們姐妹倆包了些餃子,就想著等你回來一塊吃個團圓飯。”
“對不起,我已經跟我先生吃過團圓飯了,你這餐飯就留著跟你那倆狐狸‘精’一塊吃吧。”
薛青卓的語氣生硬之極,盡管薛將軍早已經習慣了他‘女’兒這種口‘吻’,但還是被她嘴裏那所謂的“我先生”這三個字給刺‘激’到了,臉‘色’倏地一變,原本和藹親切的眼神瞬間就變得銳利無比,如果說上一秒鍾他還是個慈祥的老父親的話,那麼到了這一刻,當他把笑容都收起來後,他給人的感覺才真正是應了他名頭上的稱謂——將軍!
是的,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錚錚威嚴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模仿的。光憑他身上這種獨有的氣質,他就配得上“將軍”這兩個字。
“小卓,難道你忘記了,你上次回家的時候,在你母親的遺像前曾經答應過我什麼了嗎?”同樣的,薛將軍這時候的語氣不再像前麵那樣親切,而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沒錯,我是答應過你,在你那惡心的單位裏繼續服役十年。但是,你也別忘了,我並沒有答應你在這期間裏我不‘交’男朋友,不結婚。”薛青卓很不屑的回道。
薛將軍一愣,明顯語塞住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會跟他摳起字眼來了。半晌後,他才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好吧,小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不想讓你母親看到我們父‘女’倆吵架。但是,今晚你必須留在家裏陪我吃飯。”
“對不起,這兒不是我的家,我也沒興趣陪你吃飯。”薛青卓冷冷的把話說完,轉身就往書房‘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時,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不屑道:“薛將軍,我請你以後別再在我麵前提起我母親,這讓我感到很惡心!”說完,她“嘭”的一聲,很用力的拉開了書房‘門’。
“站住!”
薛將軍輕喝了一聲,聲音中自帶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即便是倔強如薛青卓,這時候竟也不得不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