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浚稽山悲歌--驚變(1 / 2)

漢營哨兵遠遠的看見陳雷押著匈奴貴族少年立即就哇哇大叫起來,而後就炸了鍋,全營皆都跑出營房。李陵,韓延年,監軍司馬領著眾人大步流星直奔陳雷,甫一照麵李陵對著陳雷當胸砸了幾拳連聲說:“好小子!”韓延年亦是輕拍陳雷肩膀連勝說好,監軍司馬則拉著陳雷受傷的左臂一疊聲的叫軍醫。

不知誰先開頭軍漢們一窩蜂的衝上去把陳雷抬起高高丟上天空接住後再次丟上天空,齊聲連呼:“萬勝!”;

行走不便被眾人擠在邊上的的石頭看著被眾人抬進營房的陳雷揮著手拚命大叫:“雷子!”,希翼陳雷能看到他;老蔡遠遠的含笑頻頻點頭;而老常則在一旁抓耳撓腮跳著腳:“還有我,還有我,我也有份!”。

是役漢軍斬殺匈奴三千餘人繳獲輜重無算,漢軍亦傷亡慘重,全員不足三千,可戰之兵僅一千有餘。派出斥候統計戰損後李陵命人將匈奴營內無法帶走的物資盡數燒毀,又著人將陳雷俘虜的匈奴少年帶來盤問,不料那匈奴少年舉止傲慢對李陵等人不屑一顧:“又不是你們抓的我。”而後將下巴抬起看都不看李陵等人。

監軍司馬見狀大怒正要對其嚴刑拷打卻被韓延年勸阻,轉頭吩咐親衛請陳雷過來。那個匈奴少年見陳雷到來立即恭敬異常:“生擒我的勇士請派人通知單於,單於必定會用重金將我贖回。”他頓了一頓討好的看著陳雷:“即使是山一樣高的黃金珠寶單於也會給你。”言畢又怕陳雷不信猶豫了一下:“我是且鞮侯大單於的第三子,亦是你們大漢的皇親。”言畢專注而希翼的看著陳雷。

陳雷感覺很差異:匈奴少年竟然對他直接說漢話而不是匈奴語,於是很迷惑的望向三位漢將,監軍司馬見狀微笑著對陳雷解釋道:“能說這樣流利漢語的必定身份高貴很有可能是漢嫁公主的後代,單於三子確有可能。”

“雷子,問問他匈奴人的情況。”李陵也已經和眾人一樣稱陳雷了;

“說。”陳雷聽罷轉頭對著匈奴少年瞪了瞪眼;

看著匈奴少年一臉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說?說些什麼?眾人不由莞爾。忍住笑韓延年慢悠悠對陳雷說道:“雷子,先問他姓名然後再問單於的兵力情況。”

陳雷聽罷作勢抬腳要踢匈奴少年爆喝一聲:“說!”,眾人為之絕倒對其惜字如金佩服的五體投地;

匈奴少年本就聽得懂漢話,見陳雷漆黑的大腳丫子就要撲麵踢來,忙不迭聲道:“我說,我說。”心想踢疼事小,被這臭腳踢在臉上那就是極大的侮辱,絕不能讓漢人侮辱偉大單於兒子的罪惡企圖得逞,匈奴少年暗暗下定了決心。

匈奴少年名叫:攣鞮(luandi)劉,是單於最小的兒子,不同於作為繼承人受封為左賢王的大哥,以及封為左穀蠡王能征慣戰的二哥,攣鞮劉一直待在單於身邊接受單於的教導。今次隨單於四處巡視,不曾想和李陵的部隊迎頭撞上,甫一接戰就損失慘重。單於立即召集附近的左右賢王部合計八萬餘人試圖吞掉這股漢軍,卻發現這股漢軍極其精銳,連續大戰之下匈奴人損失慘重,而漢軍卻不緊不慢的引著匈奴人往受降城走。匈奴人從來沒想過漢帝國會把這樣一隻精銳部隊作為棄子隨意丟棄不顧,故在匈奴人看來這明顯是個圈套:“漢軍派出精銳且戰且走引著匈奴大部隊進入包圍圈。”

根據附近的地形判斷,匈奴人認定大股漢軍必定埋伏在據此地四五十裏之後的平原上,因為隻有在那裏才能埋伏得下足夠多的漢軍來圍殲自己。因不忿五千漢軍步卒橫行匈奴,各部都想在這股漢軍走出山脈到達平原之前將其殲滅。

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戰了,四五十裏山路也就一二日的路程,對匈奴來說繼續追擊意義不大卻風險卻不少,單於曾與攣鞮劉說過這點。再看漢營附近已無匈奴輕騎出沒,攣鞮劉由是判斷匈奴軍退出蘆葦蕩準備離開,故向陳雷坦言讓其與單於聯係贖回自己。

聽罷眾人皆且驚且喜,急派斥候遠出探查,許久斥候回報:匈奴人這次一直退出了蘆葦蕩之後的峽穀,在那裏的大山穀中紮營且已在準備撤退,觀其動靜預計明日一早就會撤退。

漢軍聽聞皆奔走相告不少人喜極而泣,陳雷與老蔡,石頭,老常亦在一起慶幸大難不死,皆曰必有後福。老常笑眯眯的盯著石頭要教他識字,石頭抵死不從;老蔡與陳雷並肩坐在一根枯木上看著老常,石頭打鬧,輕聲與陳雷閑聊:“咱們這些寒門子弟認字沒啥用,還不如多練武藝殺敵立功,隻有軍功才是我們的出頭機會。”陳雷先是一愣而後恍然:“這時候還沒科舉,普通寒門隻有軍功這唯一途徑改變人生,識字對於寒門來說的確意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