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學校已經呆了一周了,白天不是跟李藝雪窩在寢室,就是出去逛街,用李藝雪的話來說,我們是在虛度光陰。
這一天跟往常一樣,窩在李藝雪的床上,用手機支架撐著手機看電影,喀吱喀吱的吃著薯片。
“嘎吱”一聲開門聲響起,我跟李藝雪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向了從門外走進來的女生。
長長的黑發,巴掌大的臉蛋,齊齊的劉海遮住了額頭,一雙清澈眸子更是好看,紅唇皓齒,是那種少見的美人。
“天呐,這世上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女生。”李藝雪忍不住開口喃喃道。
“你們就是阿姨說的新同學吧。”不是疑問,也不像是詢問,更像是簡單的寒暄。
“你好,我是李藝雪,你叫什麼名字啊?”李藝雪一個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跳下床赤腳跑到餘晴的身前,挽著她的胳膊問道。
“叫我餘晴就好了。”餘晴對著李藝雪笑了笑,露出標準的八齒式的微笑,然後看向了我,似乎在等著我做自我介紹。
想要像李藝雪一樣,親昵地挽著餘晴的手做自我介紹。可是剛吃了薯片,手指上還沾有汙漬,就像早上剛吃了蔥花味的餅子,手上全是油膩膩的地溝油,有人遞給了你一件白色T恤,你是伸不出手去接的。
“哦,對了,這是寧初,我們都是一個寢室、一個專業的喲。”像是突然想到我,李藝雪指著我對餘晴說到。
尷尬地笑了笑,從上邊的抽紙盒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手,像是擦掉所有的不幹淨。
李藝雪跟餘晴聊得正歡的時候,蘇南季打來了電話。
拿上手機,開門離開了寢室,在走廊裏摁下了接聽鍵。
“真沒想到,你會給我打電話。”接通電話,忍不住調侃道。
跟他認識這麼久,他打電話給我的次數不超過十次,而且次次是為了蔣姚姚,想必這一次也一樣吧。
“小初,我要走了。”沒有理會我的調侃,過了很久,他才幽幽的開口。
微微蹩眉,好像是記得高考前蔣姚姚跟我說過,蘇南季的父母有意送他出國留學,倒是沒想到,蘇南季會真的出國去。
“決定了嗎?”隻字不提蔣姚姚,如今,蔣姚姚也不是能夠挽留他的人了。
“姚姚現在很幸福。”他啞著嗓子說到,聲音有些不穩。
蘇南季的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我聽。
蔣姚姚的幸福預示著什麼,我跟他都心知肚明,隻是緘口不言而已。
“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回來送你。”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我的聲音居然在顫抖。
“明天。”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靠在白色的牆壁上,牆灰弄髒了衣服,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走廊外的景色,陽光明媚,穿透樹葉縫隙的陽光有些晃眼,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
又是“嘎吱”一聲,側頭看去,隻見餘晴提著一個藍色水瓶走出來。
收起臉上的悲傷,偷偷地抹掉眼角的淚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她隻是點頭示意,沒說什麼。
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是我最近這段日子,聽過的最溫暖的一句話了。
“進去吧,外麵風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