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玉抬頭就看見她隔著扇鐵門跪坐在鋪上,他一驚,“你,你又幹嘛!”

“我要和你一起睡。”她笑眯眯的,伸手進來抓他,“那水球還可以給我玩嗎,我想洗澡。”

銜玉下意識答:“你沒有法力,控不了。”

阮芽給他出主意,“你給我洗。”

銜玉:“……”

沉默許久,他才梗著脖子搖頭,“不可以。”

阮芽立即接道:“那你教我玩水球?”

說她傻吧,她居然還會套路人……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銜玉倒想試試她的天賦是不是真的無可救藥,如果能教她修煉的話,說不定能治好沒有痛覺的毛病。

可還是叫他失望了。

若把天賦絕佳者的靈根比作大海,那普通人就是一條河、一口井,最不濟一碗水,不管再如何少,總歸是有那麼一丟丟的。

銜玉以控水之術將靈識潛入她體內查看,見到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寒酸的丹田,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又如洗淨的白瓷碗,不染塵埃,是一根牛毛大的靈根也瞧不見。

可她體外又有一道很厲害的防護結界,若不是她對他全無防備,那結界又幾次跟他接觸,認得他才將他一縷靈識放入,換個人根本不可能通過那結界的銅牆鐵壁。

銜玉猜測,也許是楚鴻聲為了保護她不被人探查而設置的?畢竟是仙尊之女,仙緣大會上又偽造了她的靈根,若真是防止窺探倒也說得過去。

隻是他越發想不明白那幫糟老頭子到底要幹什麼。

銜玉蹙眉沉思,阮芽等半天,也不見他有個反應,不由得催促,“快點。”

他回過神來,看她傻乎乎的樣子,不忍心實話實說,隻能借口今日天色已晚,想辦法用靈氣裹了顆水球給她玩,打發她回房沐浴後再來。

那水球怎麼也捏不破,用力一按還會從指縫裏溢出來,裏頭冰涼涼的很舒服。

阮芽就是想玩水球,得了好玩的,馬上就把學法術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蹦蹦跳跳地走了。

她去得快來得也快,娘親不在身邊,夜裏身邊沒人是睡不著覺的,所以去買燒雞前就把自己的鋪蓋全部收進芥子袋裏。

回房後兩個木偶人伺候她沐浴過,她又捏著水球蹦躂著來了,踢了鞋子往地上一坐,見裏頭的銜玉正盤著腿打坐,也沒打擾他,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

想到白天在長老堂看的漂亮姐姐,阮芽靠在自己的小枕頭上,迫不及待掏出萬花鏡。

隻是戳了半天,合歡宗的夢裏花落知多少怎麼也找不到了,倒叫她發現了別的。

鏡子裏頭是個男的,赤著上身,臉上戴著麵罩,跟漂亮姐姐的不同,他的麵罩不是為了好看,很厚,完完全全遮住了臉。

他打著赤膊站在山洞裏,洞裏燃著火把,身上像塗了什麼油,被火光照得亮晶晶,垂著手站在那也不說話,裏麵也沒有悅耳的絲竹聲傳出來,不知道在幹什麼。

倒是鏡子最上麵有一行字:魔域-玉雪芹芽-胸肌很大。

阮芽不解地撓頭,什麼意思?

這個玉雪芹芽也不說話也不跳舞,幹站著不動,阮芽失去興趣,正要退走,鏡中忽傳出一聲鳳吟,鏡上一隻金鳳飛過,伴隨三個小字——脫褲子。

金光閃過,那玉雪芹芽終於動了,先是抱拳規矩行了一禮,“感謝妙妙仙子的金鳳凰。”隨後竟真的解開腰帶準備脫褲子。

阮芽瞪大眼睛,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她的萬花境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