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腐蝕性物質(1 / 3)

林鳶取了毛巾給燃燃,看著他不苟言笑的樣子,不明白他為什麼對屢屢拯救他的恩人這麼冷漠。

不過,即使他討厭她,她也想盡力幫助他,畢竟他刺激了她的創作靈感,這份恩情她是必須要以湧泉相報的。

她去拿備用的床單被褥時,順便將剛剛去超市給他買的小糕點拿了過去。

沈燃對糕點沒興趣,但在透明的購物袋裏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黑色名片。

名片上隻印著簡單的公司名字,高釋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他臉色驟然一凝,盯著正在換床單的那道纖瘦身影,眼眸微微眯起。

——

林鳶圍著粉紅色的圍裙,在廚房忙活了近一個小時,終於出了廚房,又活力四射滿血複活。

沈燃側頭看向她,不明白她怎麼能有那麼多的精力,永遠這麼神采奕奕的,不會疲倦嗎?

她右手舉著炒勺,像是舉著什麼重武器,走出了她是神祇別人都是渣渣的傲然步伐,睥睨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一人一貓,莊嚴宣告。

“早餐做好了!”

兩份煎蛋,幾片烤麵包,兩杯牛奶。

沈燃走了過來,用澄澈的目光遮住心裏的沉鬱,他碰也沒碰桌子上的食物,不著痕跡地細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緩緩地開了口。

“如果有人跟你打聽我的下落,你會告訴他嗎?”

林鳶一怔,抬起頭看向他,琢磨了片刻傾身向前,認真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你其實是被仇家陷害才淪落街頭,受傷被欺負才導致失憶的,對吧?”

她隨便一說竟然猜出了大部分真相,沈燃的眸色更深了一些,喉結冷肅地滾了滾,再次開口,嗓音更沉了些。

“所以是真的有人打聽過我嗎?”頓了頓,他說,“如果是真的,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林鳶放下牛奶杯,唇邊還沾著奶漬,桃花眼微微泛著粉紅,眼裏泛起了霧氣,水汪汪的。

林鳶被他感動了。

他怕連累她,竟然不顧自己安危,讓她把他交給仇家?

這樣正氣凜然的人,簡直太善良,太仗義了!

她現在看他周身仿佛鍍了金邊,控製住想要跟他拜把子的衝動,起身進了自己的臥室,在沈燃詫異的目光中,拿了一把金雕匕首出來,雙手托舉到他麵前。

“我外公總說,良善之人,必有餘慶。這把匕首是他留給我的,你拿著防身,你把我當朋友,我也把你當兄弟,萬一真有仇家找上門,我會舍命保護你!”

林鳶這番話說得義薄雲天,勾起了她對外公的思念。

她從小在外公身邊長大,跟著外公習武,聽他講衛青,嶽飛等英雄事跡,也曾想過仗劍走天涯。

可世事難料,外公因為一次打鬥事件後,警告她不準靠著蠻力在外茲事。

在一次壯烈的鬥毆事件中,她把隔壁的小胖的眼睛打腫了,被外公關在家裏一個月,迫使她發掘了自己的音樂天賦,進而成了一名歌手。

不過她骨子裏的俠肝義膽並沒消失,反而深深地烙印在骨血裏。

沈燃看著手裏沉甸甸的匕首,又看看眼前這個熱血激情的女人,目光銳利地觀察了她半晌,直覺她不是在演戲或者說謊。

她是真的傻。

沒有智商會陷害他的那種傻。

這麼傻的人能健康長大,她家人一定很愛她吧?

她竟然說他良善,還要舍命保護……

她懂什麼叫舍命?

沈燃指腹摩挲著匕首上的雕花紋刻,慢慢斂下眼底的譏諷,清澈的眼眸逐漸深邃。輕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她,

她眼周略帶粉暈,不笑時眼尾微翹,眼底純淨,笑時眼中會發光。

他將匕首輕輕放下,端起牛奶杯,不是最新鮮優質的牛奶,拿起一片麵包,也不是麵包大師手揉製作的。

可這樣簡陋的食物,對麵的女人卻吃得歡快。

她粉紅的唇一張一合,雙頰被塞得鼓鼓的,兩三口就吞咽下了食物。

他張嘴咬了一口麵包,咽下一口牛奶。

其實,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

——

西郊別墅的琴室裏,怎麼也打不通電話的沈遇傾,將手裏裝著厚厚一遝鈔票的信封扔回鋼琴上,閉上眼捏著眉心。

這兩天他一直忙於安頓容可漫,她大病初愈而且剛回國,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需要他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