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也輕輕撿起那把青銅鑰匙,心中翻起了滔天海浪。
剛才發生的一切原來不是夢?!可……若不是夢,又是什麼呢?某種幻境?還是穿越時空?
張也皺了皺眉,又將目光轉到了“無名聖槍”之上。
“這就是……阿爾特雷耶的武器……”
張也想要伸手拔出這柄長槍,但是入手的那一刻,卻被一道電光擊得半邊身子發麻!
“嗯?這是怎麼回事?”
張也有些疑惑地再次伸出右手,然而未等他的手接觸到槍柄,一股更加強大的電光驟然出現,將他整個人直接轟飛了出去!
“嘭——”
“哎喲……”
張也痛呼一聲,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柄倒插在地麵上、威風凜凜的暗金色長槍。
不是……這槍難道不是關鍵道具嗎?而且你們一個個說我是阿爾特雷耶,結果我卻連“自己”的槍都拿不起來?逗我玩兒呢?!
猶豫了許久,張也終於決定暫時放棄“收服”這柄神槍。畢竟武器再好,自己用不了也沒有用。不管怎麼說,還是抓緊弄清楚血字試驗的目的和意義更重要。
想到這裏,張也有些不甘地看了眼“無名聖槍”,緊緊握著青銅鑰匙,頭也不回地走上了左邊的樓梯。
輕而易舉地開啟攔路的鐵門後,張也的眉毛不禁微微一挑,但他沒有猶豫,按照先前見到的畫麵來到了那座書架前,從底下往上數6行,從左往右數11本書,將手輕輕放在那本書上,張也這才發覺那本書竟然可以按下去。
毫不猶豫地按下機關,旁邊果然出現了一扇門戶,有電梯的密室就在門後。
如今所見到的一切都如他在“夢裏”見過的一樣,張也心中越發疑惑,站在密室前有些遊移不定。
我繼續前進會遇到什麼?那個滿是魔法造物的小房間?亦或是見到死去數千年的阿爾特雷耶的靈魂?
想了許久,張也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畢竟想要完成血字試驗,就必須要進入“真靈墓地”,而要進入“真靈墓地”,就必須要完成“王靈”們的任務委托。
如同“夢中”所見,造型複雜的“電梯”就在密室當中,張也進去之後照著自己所看到的進行了相關操作,伴隨著機括聲響起,“電梯”果然開始動了!
過了約有兩三分鍾,“電梯”停了下來,張也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電梯”門——
想象中魔法互相碰撞、魔法造物彼此追逐的場景並沒有出現,那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生機的房間,那些在“夢中”見過的造型各異的魔法造物,已經變成了落滿灰塵的雕塑——整個房間一片寂靜,靜得悲涼,驚得可怕。
張也緊緊抿著嘴進入了房間,腳步聲顯得那麼刺耳。
來到了在“夢中”與阿爾特雷耶交談的小木桌前,張也看著木桌上一個青蛙造型的木雕,忍不住伸手觸摸。
冰冷。
這是他唯一的感覺。
“……果然世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抵擋得住時間的侵蝕……”張也默默歎了口氣,然後四下打量著這個房間。
“阿爾特雷耶曾說,他親自將秘密藏到了這個房間……可是究竟在哪呢?他所說的‘秘密’又是什麼呢?”
張也低聲嘟囔,目光掃過一個個物品,卻並沒有什麼發現,使用了“神明之眼”後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神明之眼’不是號稱‘勘破事物本質’嗎?為什麼這些木雕還是木雕的樣子……”張也神色突然一怔,“木雕?我記得它們都是擁有靈智的魔法造物,就算魔法隨著時間消散了,但總歸會留下些痕跡才對……可這些木雕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木雕啊……”
張也猶豫了一下,然後將青蛙木雕拿了起來。
入手厚重異常,根本比鋼鐵還重,怎麼可能是“木”雕?
突然,青蛙木雕口中發出了清脆的低吟聲,斷斷續續,卻分外清晰,像是某種遙遠的、古老的歌謠,讓張也心頭的愁緒瞬間清掃一空,甚至不自覺跟著那歌謠輕哼了起來。一道淡淡的白光從青蛙木雕口中亮起,張也隻覺得眼前一花,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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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壓頂雪山暗,急風北來轉西南。
問道萬靈十三州,且看極北塞上寒。
極北之地白鹿涯。
白雪紛飛,寒風瑟瑟。
冰天雪地中,有一個黑衣少年在不知疲倦地走著。
少年一襲黑衣,在這銀裝素裹中顯得分外突兀。但他身上的氣息卻如同這萬裏冰雪覆蓋的白鹿涯一樣冷冽。
這不是表麵的冷酷,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與疲倦。堅毅的麵龐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與殺氣。
少年看上去約麼二十三四歲,棱角分明的麵龐略顯蒼白,甚至帶著三分病態。
他叫沈奇,是這茫茫白鹿涯第一大勢力“映雪山莊”沈家的大少爺,人稱沈大少爺。
此刻,他的臉色色冷漠而疲憊。
他冷漠,是因為見多了生與死;他疲憊,是因為殺了太多的人。
很難想象,一個二十餘歲的少年,居然是個可悲的劊子手——他手上沾染了太多人命,有些甚至是本不該殺之人!
最讓人感到恐懼與震驚的,是他半年前血洗清水河八大世家的事跡。一夜之間,八大世家百餘人除去婦女孩童,竟無一人生還!此役之後,江湖人送外號——人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