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冤鼓重重落下,激起一片塵土。
“咚咚咚——!”
許臨站在前方,將手中小刀倒過來,用刀把重重敲擊鼓麵,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哎!”
“幹什麼!幹什麼?”
湯師爺正在前麵演講呢,忽然被這一下打斷,臉色難看的跑了過來。
待看清許臨身後的鼓後,他驚呼道:“這…這是冤鼓!”
“你哪兒弄來的?”
“那邊。”
許臨把小刀收回鞘中,指了指後方茂密的爬山虎。
“哎呀!”
“這玩意兒是乾隆那時候設的,老沒人敲,就生了根,長了葉。”
“你把它弄出來幹嘛?”
湯師爺湊到許臨身邊,壓低聲音道。
“有冤鼓,就說明有冤。”
“所以,我要把它弄出來。”
許臨淡然一笑,緩緩道。
這話一出,湯師爺急眼了:“不是!哪兒有冤呐?”
“誰敢有冤啊!”
可許臨卻並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轉過身,望著下方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們,大聲道:“各位鄉親們。”
“都往這邊看啊!”
“我呢,叫做許臨,是師爺的義子。”
“這個鼓,相信大家也都認識,這是冤鼓,專門設來給百姓用的。”
“這鼓,似乎荒廢了很多年,在那邊的牆角,都生根長葉了。”
“我也不管這鵝城到底是沒有冤,還是不敢有冤,才荒廢了冤鼓。”
“你們隻需要知道,從今往後,無論是誰,隻要敲了這鼓,我們官府,就一定會為你洗刷冤屈!”
此話一出,底下的百姓臉色怪異,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多年前,黃四郎剛來到鵝城的時候,大清都還沒亡,兩年後才爆發了辛亥革命。
一直到現在,粗略算算,也已經過了有上十年了。
這麼多年以來,鵝城一直都是鐵打的黃老爺,流水的縣長。
如果說黃老爺是吸血鬼的話。
那縣長,就是給吸血鬼當奴才的蝙蝠。
許臨剛才那番話,從來沒在鵝城出現過。
或者說,想說這番話的人,墳頭草都應該有三丈高了。
他們不知道,這個自稱師爺義子的年輕人究竟是哪兒來的自信,竟然敢公然挑釁比天還大的黃老爺。
他們也不相信,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幫助他們洗刷冤屈。
在他們眼裏看來。
黃老爺就是天。
像許臨這樣的人,就是逆天而行,注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喂,小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張牧之皺著眉頭抬腳上前,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湯師爺,握住了許臨的肩膀,厲聲道。
他確實對許臨抱有一定的欣賞,覺得這年輕人挺對自己胃口。
但是,像這種自作主張,打亂自己計劃的行為,他也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爹,您別激動,這鼓是我要搬來的!”
一旁的小六子見狀,生怕張牧之發火,急忙出來頂鍋。
他知道,雖然自己對許臨很是推崇。
但在張牧之眼裏,許臨終究是個外人。
自己人犯了錯是一回事。
外人犯了錯…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真的是你嗎?”
張牧之歎了口氣,鬆開了抓住許臨肩膀的手,轉過頭,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小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