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郡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將軍可以先回叔父身邊,把咱的話語與叔父一遍,究竟如何選擇……還是讓叔父決斷好了,但咱先把話語挑明了,叔父做不做潛龍之事,由叔父自行決斷,但咱虎娃是準備在河套三郡趴窩了,短時間內咱是不準備插手中原事情,也不準備搭理那韓遂造反,哪怕叔父調動咱去幫忙,咱也不去!”
“徐將軍回去後,把咱的話語與叔父了清楚,省的叔父惱怒咱不聽調令,咱虎娃在北麵趴著,朝廷就算打壓叔父也會忌憚咱虎娃造反,可若咱被朝廷砍了,或是咱的董部義從殘了,朝廷就敢把叔父按的死死!”
“哪怕叔父再如何惱怒,咱也不會回去,咱就在河套趴窩!”
徐榮心下苦笑,但也知道他在河套趴窩的好處,鄭重抱拳。
“末將今日便返回雒陽,除了主公外,末將絕對不將今日話語與第二人,若違此言……”
徐榮還要發誓詛咒,董虎大手將他按住,又重重拍了他肩膀兩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咱虎娃信將軍,這才與將軍了這麼多話語,若換做他人,咱根本不願搭理一句。”
董虎又拍了他兩下。
“將軍一路勞累,可以歇息幾日,走的時候帶著嗣忠他們,有他們在身邊,若將軍前往參狼穀,五千幼軍騎不會不遵軍令。”
“諾!”
董虎了這麼多,徐榮心下知道,董卓一定會選擇藏在參狼穀的五千幼軍騎,北地郡很可能會被朝廷得了去。
見董虎起身走向主座,準備處理軍務時,徐榮也忙躬身站起,抱了一拳後,默默退出馬車,而外麵正有三人被阻攔在數十步外,正是蔡邕、郭勝、高望三人,徐榮不知道三人是如何得罪了董虎,但他並不想太多過問,僅剛剛聽到的話語就讓他心緒跌宕起伏,就需要尋個僻靜處仔細思量消化一番,但三人又豈會輕易放他離去?
不等郭勝開口,惹了禍的高望率先上前,拉著徐榮手臂急切詢問。
“徐將軍,虎娃可是與將軍了些什麼?”
徐榮心下一驚,麵上卻無太大變化,叉手抱拳一禮。
“中郎大人並未與將了些什麼,隻是詢問了些將涼州反賊事情。”
聽著徐榮應付話語,高望苦笑一聲,想要再開口詢問,郭勝猛然拉住他手臂,眼睛卻看向急匆匆走來的董厚……
“董厚。”
郭勝攔住斥候第二大隊長董厚去路,董厚不知道三人激怒了大兄,也停下腳步抱拳。
“見過郭公。”
郭勝皺眉道:“可是美稷匈奴有了變故?”
董厚愣了下,搖頭道:“羌渠單於雖聚集了萬騎,但他們隻是沿著五原、朔方邊緣展開,雖有萬騎卻兵力分散,不似與我軍為敵姿態,更像是為了吞入南逃的匈奴人,而且探子送來的消息也證明了這一點,左賢王於夫羅在虎澤殺了數百匈奴人,十餘日前,於夫羅突然領兵進入上郡。”
“上郡?”
蔡邕一陣錯愕。
董厚向蔡邕抱了抱拳,道:“前任匈奴中郎將張修擅殺呼征單於,這讓匈奴各部極為惱怒,認為是羌渠勾結張修殺死的他們的單於,其中就屬右部醢落部、屠各部最為不滿,侵入河套三郡的也是以兩部為主。”
“醢落部、屠各部有族眾十萬,他們原本是居住在上郡,與歸附的龜茲人比鄰……大人也知,即便匈奴人進入河套三郡,族地也不可能就丟了的,再加上此時正值牧人遊走放牧的時候,河套三郡也因此並無太多人,人都跑去放牧了,斬獲就少了許多,留有的牛羊也僅夠看守老弱三五個月食用的。”
聽著董厚著這樣的話語,不僅蔡邕、郭勝、高望三人露出苦笑,徐榮也暗自搖頭,皇帝討要一萬萬錢,討要四成斬獲,也隻會徹底激怒了董部義從。
董厚刻意了“斬獲少”屁事,就是為了發泄心下的惱怒不滿,但他較為沉穩,稍微了兩句後,又將話語扯到於夫羅身上。
“在我軍殺入河套三郡後,白馬銅領著數百屠各騎自朔方郡向南逃,自青鹽澤、大城塞逃入上郡,須卜領著右部醢落部千騎自臨戎南逃至廉縣,繼而折轉奢延澤,想來是走奢延、龜茲、白土入楨林族地。”
董厚皺眉道:“白馬銅領著屠各殘部向南逃入上郡,這很正常,但右部醢落部原本是占著雲中、五原兩郡的,須卜逃離五原郡時,他手裏尚有三千騎,完全可以直接向南逃入西河郡,繼而返回楨林族地,但他卻走朔方郡,折轉北地郡後才轉而進入上郡,折轉了兩三千裏,三千騎被我軍追殺的不足千人,若無必要,那須卜絕對不會如此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須卜擔心羌渠聚集的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