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倒覺得虎娃的挺對的,誰家兒郎願意為大家夥頂罪,自當是多拿一些。”
“虎娃考慮的挺穩妥的,咱覺得四哥的對,若在外拚命的兒郎不多拿些,那也沒法子服眾啊!”
……
一幫老頭一通交頭接耳後,算是認可了董虎對府庫裏的錢糧處置。
董虎帶著一群人仔細巡視了一遍府庫,別的還好,竟還在倉庫堆裏尋到一大堆破爛兵甲器具以及生鐵,大手一揮,所有的破爛全都歸他所有,對此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好東西早被人搶了造反,破爛玩意,若沒人會修,給人也不要。
董虎成了臨時縣令兼南部校尉,各村寨老人唯恐朝廷插手分地事情,即便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有一大群老少點著火把在地裏一步一步丈量田地。
這個時代的一畝田是“五尺一步,兩百四十步”一畝,但漢朝的度量衡都了一號,一尺隻有,一斤隻有0克左右,漢朝又有大畝、畝的區別,大畝相當於後世七分田,畝隻有後世的三分田左右。
在丈量過程時,有的步子邁大了,有的邁了,雙方就會爭的臉紅脖子粗,就會尋到董虎告狀,氣的董虎拿著尺子,用著木尺在繩子上一點點比劃,做好了刻度“皮尺”後,他人才算沒了意見。
大步步問題解決了,可各個村子所處的位置是不一樣的,山旮旯村子田地肯定是不好的山田,在洮水穀地的田地肯定就要好一些,各個村莊擁有的田地也不一樣,人家村子田地好,分的還多;自己田少,分的也少……各個村子老人又跑來哭訴,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董虎隻能私下裏偷偷與他們多招募些後生入“罪軍”立功,將來給他們多分些好田。
各種各樣的雜事,但各個村子都很賣力,連夜先把田地丈量好了,除了預留些給村子專門用來贍養田地外,全按照人口分了下去,等到董瑁連夜自安邑縣回到臨洮時,董虎就已經將田地分完了,已經從各個村寨抽調了五千人組成罪軍,暫時成為萬卒董部義從的輜重兵。
按照雇傭兵的習慣,五千罪軍全都吃飽喝足進入山林砍樹,董虎要趁著還有些時間做一些獨輪車,兩輪或四輪馬車太過笨重,為了減少些牛馬帶來的輜重壓力,還是獨輪車較為方便。
獨輪車結構簡單,董虎有自己的木匠作坊,唯一麻煩的就是新砍伐的樹木沒有幹燥,估計就算做了出來推拉的獨輪車,也很難使用太久,但他管不了這麼多,先整出來再。
獨輪車有了,兩輪、四輪馬車也不能少了,整個縣的馬車全都拿了過來,答應他們以舊換新,讓虎口堡的木匠作坊給他們換新的,各家也沒了太多意見。
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董瑁回到臨洮後,正見他撓頭皮趴在一堆紙中,三間大房中還有二三十個女娃、男娃來來回回整理雜亂紙張,也不知道他們在做著什麼。
“虎娃,你這是……”
風塵仆仆的董瑁瘦了一圈,看的董虎一陣擔憂,上前將他攙扶坐下後,這才苦笑歎息。
“大公子身體一向不是很好,還是多多注意調養才是。”
董虎一邊給董瑁倒著茶水,一邊無奈苦笑。
“李胖子太會作了,咱都已經幫他減少了些民怨,隻要將那些亂七八糟東西取消了,在臨洮表現出些仁德親善,又哪裏會身死族滅?”
“他死了也是活該……大公子也別怪咱虎娃話語重了,他就是活該被人砍腦袋,可李胖子卻給咱留下了諸多麻煩!”
董虎對李寬很是惱火,本應該在董瑁麵前稍微收斂些的,畢竟李寬是董瑁的老嶽父,可他還是當麵開口“李胖子”話語。
董瑁心下同樣惱怒、窩火,可李寬畢竟是他老嶽父,也沒法子當著外人不滿。
董虎歎氣道:“無論大公子信是不信,咱虎娃確實想讓大公子領孫牛、乙他們征戰,河湟穀地僅安寧一年,咱在穀地內造成的殺戮太多,需要更多時間來消除一些羌人的不滿,而且咱還要看著韓遂他們。”
董虎坐在董瑁對麵,將茶水送到他冰涼手裏,一臉的苦笑。
“在咱強迫著無數人與燒當羌決戰時,在咱霸占著河湟穀地後,咱就隻能窩在河湟穀地,或是跑去高原放羊。”
“要日後咱虎娃還有其他的機會,也隻有叔父成了大漢朝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咱才有可能去掉一些身上繩索,但咱也知道,就算如此,也隻能在涼州轉悠,是連前往三輔的機會都無。”
董瑁微微點頭,他能夠看到董虎成為河湟羌王後的結局,無論大漢朝,還是父親董卓成了三公,都會本能的忌憚董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