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虎苦笑道:“咱虎娃與叔父身邊大將尿不到一個壺裏,也隻有大公子成為叔父身邊的左右手,在叔父身邊擁有更多話語權後,將來咱才能在叔父點頭下跑出河湟穀地,日後還能替叔父或大漢朝征戰,興許咱還能封了侯什麼的。”
“讓大公子領兵征戰,更為符合咱虎娃的心意。”
董瑁飲了口茶水,點頭笑道:“確實如虎娃所,讓你領兵征戰,即便在中原立下功勳,也隻會讓朝廷或父親忌憚,最後隻能再次回返西寧城,並無太大用處。”
董虎點頭苦笑道:“咱取代了燒當羌,此去中原,不死在中原已是僥幸,若是立下功勳,更是被人按著彈頭皮,純粹是出力不得好!”
“可李胖子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作死,非得把臨洮百姓逼的造反!”
“臨洮百姓造反,隻有兩條活路機會,一是咱帶著人立馬返回河湟穀地,自此不再過問任何事情,二是讓他們立功贖罪,而能帶著他們立功贖罪的,隻能是咱虎娃,即便叔父……恐怕也難以讓他們相信……”
“該死的李胖子太害人,害了咱,也害了大公子你……”
董瑁心下歎息,拿過董虎的茶盞,為他倒了杯茶後……
“哥哥已經與父親了,哥哥前往西寧城,虎娃你領兵前去河東,還有……正如你所,那太平道張角造反了,一個叫唐周的人向朝廷告了密。”
“哥哥來的時候,朝廷已經確定下來了統兵將領,何皇後兄長何進任大將軍,領左右羽林駐都亭,同時在函穀、太穀、廣成、伊闕、轘轅、旋門、孟津、平津八關設都尉。
“何進領八關都尉防禦雒陽京師,盧植任北中郎將,討冀州賊;皇甫嵩為左中郎將、朱儁為右中郎將,領北軍五營討河南賊。”
董瑁又道:“正如虎娃所,朝廷文武沒有應允父親領兵平亂,但父親也在內廷支持下擔任並州刺史、河東太守,避免匈奴人趁機南下侵入並州,以及防禦賊人在並州、河東造反作亂。”
董虎沉默片刻,又莫名的一笑。
“不管如何,叔父成了並州刺史也算是不錯了,興許叔父憑借著並州悍卒,不需要咱們前往也不一定。”
董瑁眉頭微皺,道:“虎娃,父親真的會用並州兵卒征戰嗎?”
……
董虎皺眉了好一會,道:“叔父憂慮的是沒有精悍兵卒,大公子請看啊,盧植任北中郎將,盧植雖在江南平定過九江蠻,但他是幽州人,盧氏是幽州名門望族,想要招募些幽州悍勇兵卒自不在話下,而那皇甫嵩、朱儁統領的是北軍五營,戰力如何暫時還無法確定,但北軍五營卻是帝國裝備最好的兵卒。”
“也就是,盧植、皇甫嵩、朱儁都有數千核心悍勇將卒,而叔父呢?叔父隻有一千湟中義從,盧植、皇甫嵩、朱儁都是清流名士,即便那朱儁出身貧寒,但卻被士人所接受的,所以各世家豪門不僅不會扯後腿,反而會不斷的為三人送去謀臣悍將、輜重、精悍家丁民壯,這三人在麵對毫無作戰經驗的造反百姓時,即便獲得大勝也毫不讓人奇怪,若是敗了,那才讓人驚訝呢!”
“太平道造反的地方涉及兩淮、河南、河北、山東肥沃平原,這裏都是世家豪門雲集的地方,各世家豪門都有些精悍家丁家將,在各家族不斷為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增援時,三人獲勝不稀奇,叛軍唯一的優勢就是數量足,初時造反時士氣正旺,一開始時是可以與朝廷抗衡的,但造反的百姓在遭受打擊下,士氣很難持久,最終肯定是要被各世家不斷增援的盧植、皇甫嵩、朱儁擊敗的。”
董虎道:“叛亂驟起,皇帝肯定是驚慌失措,肯定是要讓人去平叛的,若段熲沒死,皇帝或許可以不使用外廷文武,由內廷來主導平亂,可內廷並無多少可用大將,隻能使用被一再打壓的外廷文武,隻能對禁錮的黨人赦免,外廷也會趁機竭力掌控權勢,打壓內廷。”
“打壓內廷,其實就在某種程度打壓皇權,要知道篡漢的王莽不是內廷宦官,還有那大將軍梁冀,以及陛下親身經曆的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他們都不是內廷,要皇帝命的可不是內廷宦官,一旦被外廷文武掌握了下大權,這對於皇帝來是極為危險的。”
“所以,在外廷趁著這場反叛奪取權利時,內廷肯定會對盧植、皇甫嵩、朱儁使絆子、扯後腿,一旦三人因叛軍人數優勢、士氣正盛時難以突破,就會對他們不斷彈劾,皇帝也會為了今後的命,趁機更換一兩個將領,而這個時候就是叔父的機會。”
董虎又苦笑道:“宦官不願讓外廷文武拿到所有權利,隻要叔父稍微表現出意願,內廷當會支持叔父任一主帥,但叔父的核心精銳隻有一千,各世家豪門為了打壓內廷,也肯定會不斷扯後腿,如果在這個時候,叔父背後若無他人支持,戰敗幾乎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