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了什麼?
白鳳傾又知道了什麼?
她跟蘇墨玦是不是一夥的?
又或者她拉了茶茶的手,她是不是也……
……
無數的想法在腦海中迸濺,以至於身處蘇肆身邊的萬順都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漫長的冬夜。
不是,這不是才剛剛入夏麼?
好家夥,別說他了,連那轉頭的薑茶都愣住了。
因為她眼中的少年紅雲滔天雲色暗紫,那色澤烏泱泱的,讓她不得不瞬間放開白鳳傾的手往回撤。
蘇大反派這是要暴動了麼?
她覺得是。
所以白鳳傾以為薑茶是什麼都懂了,於是高深莫測的走了。
可隻有薑茶知道,她其實是被蘇肆的狀態給嚇到了。
大白天的,蘇肆瘋了?
蘇肆可不就是要瘋了麼?
他的確是個心思縝密冷靜如冰的人,再縝密再冷漠的人也架不住關心則亂,架不住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
一個蘇墨玦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如今這白鳳傾居然也要來添亂。
怎麼?就非要逼我對你們動手麼……
寒意如冰,惡念如火,兩者相互交織不斷的侵襲著蘇肆腦海中的理智。
可忽然,他的手暖了。
那暖是從指尖覆上來的,溫溫的,觸感好似羊脂白玉雪落凝脂。他對這種觸感再熟悉不過,這是茶茶……
“阿肆,你是不是累著了?”
少年還未來得及回眸,少女的另一隻手便率先攀上了他的額頭。
暖意從指尖額角同時襲來,蘇肆眨了眨眼睛,耳後竟有了一絲可以的紅暈。
垂眸,當他於那雙秋水明眸中瞧見關切的瞬間,雪停了,花開了。
雪地裏仿佛有一支紅梅料峭,是他這片孤寂幽深裏唯一的色彩,唯一的鮮花。
茶茶回來了。
“怎麼不說話啊?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薑茶又一次的問道。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總之她鬼使神差的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而後又攀上了少年的額……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生氣,她隻是在用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著她對他的關心。
“沒,我沒事……”
反握住少女的小手,蘇肆幾乎是熟練的扣住了對方的五根手指頭。
就好像怕她跑了一樣。
對此薑茶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她隻是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她知道蘇肆是個心思深的人,有些話可能也不會跟她說。
總之她已經看不到他頭上的紅雲與眉宇間的憂愁了,想來,這事兒應該過去了吧。
至於白鳳傾……
低眸,薑茶直到此刻才來得及幽幽的歎口氣。
白鳳傾跟她說的話她沒聽進去麼?還是沒聽懂?
相反,她不止懂,她還在替蘇肆擔心。
因為對方偽善的假麵似乎終於被人察覺了,而且還是被本書的女主角察覺。
被女主注意到的人會怎麼樣?會分分鍾被扒的底兒掉。
所以她要怎麼幫蘇肆瞞住他是個大壞蛋呢?
瞞不住又該怎麼辦呢?
跟他一起當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