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喜歡眼鏡娘的死變態嗎?有什麼教育的價值?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小人了!他為什麼不去死呢……”
“哈哈哈哈,確實是個死變態!”
他們整個對話過程所使用的語氣都很輕鬆,讓人不禁聯想到老牛仔調戲倒咖啡的女服務生。
聽到他們的對話後,白禦桐桐臉色難看了起來,但他並沒有捏起拳頭準備討回公道,而隻是低頭往嘴裏灌了一口酸澀的果汁。
幾個人一起看著白禦桐笨拙地掩飾動作,得意洋洋地笑了。
“你們看你們看,我說過了吧?他是真的慫!”
“他連看都不敢看我們一眼誒!”
“哈哈哈哈……”
這時候有人大呼小叫了起來,“誒誒誒,別說了,龍雪陽過來了……”
遠處,一名穿著紫色晚禮服的女孩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看見她,閑聊的幾個人立馬收斂起了臉上的嫌惡表情,然後笑著迎接她。
女孩客氣地朝他們笑了笑,“周井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張餘才搶先回答道,“當然是在討論今晚哪個妹仔畫的妝最濃咯!你說是吧?”說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的周井鬆。
周井鬆的反應慢了半拍,“哦哦哦,對對,是這樣沒錯!”
這時候,悠然的古典音樂被經驗豐富的荷蘭樂隊無縫銜接成了舒緩的輕音樂。所有來參加宴會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然後看向了廳中央的盛大舞台,
台上站著一男一女兩名主持人,男的是穿黑西裝的趙臨壇,女的是穿金紗晚禮服的陳鈺。兩人的精氣神看起來都不錯,堪比偷了雞的黃鼠狼。
陳鈺看了看手上的詞條,然後舉起了無線話筒,笑道,“三年前的秋天,我們自命運中相遇,在這裏組成了一個和睦的大家庭,不分彼此一路走來……”
這時候趙臨壇拿起了話筒,“回望過去,三年的時光如同流水浸潤著我們幹涸的心靈,花開花落,塵封塵揚……”
“就在這個熾熱的夏天,我們就要揮揮手分散,但我們永不離別,因為分散即是重逢的開始……”
“在這裏,我鄭重地宣布,初三五班的畢業晚會現在正式開始!”
那一刻在場所有人都興奮了起來,大家狂歡著,慶祝著,就像一群獲得重大突破的科技研發團隊。
這場由龍雪陽老爹發起的畢業晚會雖然很正式,但同學們策劃的活動和遊戲大都很不正經,大家都瘋瘋癲癲的,像一群手舞足蹈的傻逼……玩累了就排隊用餐,餐桌上滿是糕點,甜品,烤肉,海鮮,茶水,冰酒,果汁……應有盡有。
白禦桐完全沒有要參加活動的意思,各種肉類在他的餐盤裏被堆成了一座小山,那是他在晚會開始前屯的——這其實都怪他的小農心理。在他眼裏,這些精致的食物都價格不菲,吃到就是賺到,多吃多賺。他西裝的衣兜裏還塞了許多昂貴的堅果和花生,他打算把這些都帶回慢慢吃……
這場晚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持續了兩個小時,其間不乏鼓起勇氣向女孩表白的男孩,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失敗了……活動進行到最後,所有同學都跳進了燈光絢爛的舞池,有人在跳優雅的芭蕾,有人在跳帶感的探戈,有人在跳優美的華爾茲,也有人在跳廣播體操……隻有幾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他們要麼是玩累了,要麼是以正在長身體的理由大吃大喝
白禦桐就是後者,他索然無味地看著這群手舞足蹈的傻逼,就像是在看一群跳舞的猩猩……他嘴裏嚼著一根焉巴巴的芹菜,麵無表情得就像一隻嚼胡蘿卜的兔子。
那隻來自荷蘭的高級樂隊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從大廳撤退了,因為他們還得趕明早四點鍾的飛機到俄羅斯去。
現在負責音樂這一板塊的是陳鈺的姐姐陳娟,她的誌向是到酒吧當服務員,而她最近正在網上學習《如何做一名合格的DJ之傻瓜指南》,這應該算是她有史以來在學習領域態度最端正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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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會持續更新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