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劉老牧師剛要開口,就被推門聲打斷了。
“你們在聊什麼呢!”白禦桐活蹦亂跳地從病房裏衝了出來,像一隻快活的羊駝。
“治療好了麼?”白思琪問道,她有點驚訝,因為白禦桐膝蓋上連道疤都看不到,更別說敷藥之類的了。
“嗯對呀,你們不知道……”白禦桐正準備分享自己的感受。
“多謝,那我們就不打擾劉老牧師和小藍老師工作了,再見。”顧青拱手道謝。
再見?你腦子被驢踢了麼?白禦桐想,你是不是還想讓他們對你說一句歡迎下次再來?
世界上有三個地方最忌憚“歡迎下次再來”——醫院,監獄和殯儀館。
白思琪甜甜地笑道,“劉老牧師,小藍老師,我們走了喲!”
“慢走。”小藍委婉地說,而在她旁邊的老牧師卻一聲不吭地坐回了位置上。
白禦桐看了看那個老人,然後撓了撓頭,不用給醫藥費的麼……還是說顧青讓他們這麼著急離開的原因是想逃單?
顧青先一步走了醫務室的門,童渡接著跟了出去,白禦桐回頭去看了看小藍,表情呆呆的。
白思琪在後麵推了他一把,“走啦!你看什麼呢?想找配偶啦?”
白禦桐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才不是呢!”
幾個人陸陸續續地走出了醫務室。
“拜拜,我們先回宿舍了!”白思琪拉著顧煙柔的手,小跑著消失在了岔路口的盡頭。
原來女孩可以隨便牽女孩的手,真羨慕……白禦桐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
趙臨壇以前提出過一個令白禦桐感到匪夷所思的問題:為什麼女生之間牽手是好閨蜜,而男生之間牽手不是父子就是基佬呢?
白禦桐連忙問道:大神何解之?
趙臨壇捋了捋空氣做的胡子,侃侃而談:這就是為什麼男生犯二是直男,而女生犯二就是可愛的原因了。
白禦桐不由得鼓起掌:不愧是寫手啊!想法都和普通人不一樣。
趙臨壇擺出一副CEO的架子,十指交叉撐在桌子上,作出要討論大方案的樣子: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了?錯,大錯特錯!世界上多少錯誤是有主觀上的“我以為……”產生的?這就是人生的錯覺,因為每當發生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
不愧是將要成為作家的男人,說話真好聽!逼格的檔次都高得離譜兒……白禦桐想。
“嘿!你發什麼呆呢!”童渡一掌拍在白禦桐肩膀上。
“沒啥!”白禦桐發現岔路口盡頭的女孩早已經走遠了,這一刻他忽然很想牽雨點手。
但是他又怕被別人說鹹濕大叔,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顧青突然問道,“你進病房區的時候看見有什麼人嗎?”
“小藍算嗎?”白禦桐呆呆地問。
顧青愣了一下,“不算。”
“那我算嗎?”白禦桐又問。
顧青滿頭黑線,他真想對著白禦桐的耳朵大吼一聲,你腦子被驢踢啦?
“也不算。”
“哦,那就是沒有了。”白禦桐回憶那間寬闊的房間,裏麵足足有二十張鐵架子做的小型病床,簡直就是個小型醫院。
白禦桐高中的醫務室裏麵就隻有一張床,還是被那醫務室裏的老師經常霸占——值班老師經常用那張床打盹。
“怎麼可能!”顧青忽然驚呼了起來。
“咋了?”白禦桐看見不僅是顧青,連那個肌肉男童渡的臉色也是一片鐵青。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嗎?醫務室今天晚上值班的老師脾氣有點怪。”顧青沉聲道。
“記得,但我看他挺正常的啊。”白禦桐一頭霧水。
“沒錯,今天他的表現和平時完全是判若兩人。”顧青臉色越發蒼白,“你還記得當時他從醫務室裏出來時的神情嗎?那簡直就是跟遇見了鬼一樣。新來的小藍老師非常可疑,她多半都有問題!”
白禦桐恍然大悟,那個女孩居然想對一個體弱多病的糟老頭下手?天呐,這是有多變態啊!她剛剛單獨替自己治療的時候,為什麼不對自己下手呢?
難道我看起來……不行?白禦桐突然覺得自己是個瑕疵品,長得好看又怎麼樣?不行就是不行。
童渡插話,“不,隊長,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們沒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