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禦桐回過頭去,看見了穿著白色短裙的白思琪用嫌棄又擔憂的表情看著他。
顧煙柔輕輕拉過白禦桐那破了皮的手,用沾水的濕毛巾小心擦拭著上麵的血跡。
白禦桐又正過頭,愣愣地看著他眼前柔情似水的顧煙柔,“請問,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們?”
“真的傻了?”
“不會吧?”
“天呐!”
“我賭一百塊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那我賭兩百塊他分得清!”
“今天主醫務室的值班牧師是誰?”
“這種事得趕快通知老師啊!”
周圍是一片議論聲。
白禦桐呆呆地環視了一周後,突然大叫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們不是今天和我一起訓練的幾個人嗎!”
眾人一頭黑線。
“不好意思,我剛才沒反應過來。”白禦桐又用另一隻手撓了撓頭,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接著怪叫了起來。
“咦!這是誰淋我頭上的番茄醬?”
“……”
借助昏暗的燈光,童渡和顧青攙扶著白禦桐慢慢地走在寂靜的路邊。
他們後麵跟著兩個年輕的女孩,一個是穿著白色短裙灰色短上衣的粉色短發蘿莉白思琪,另一個則是穿著墨綠色短褲,淡藍色長上衣的顧煙柔。
她們離得遠遠的,低聲討論著什麼。
周圍是綠化帶,路的兩旁整齊地排列著不知名的樹,枝幹上都是金黃色的葉子,凋零的枯葉像雪花一樣飄落在荒涼的地麵上。
白禦桐一瘸一拐的被夾在中間,暗紅色的鮮血順著膝蓋上的褲子的裂縫流到了他白色的鞋子裏。
“等下到醫務室的時候,不要亂說話,今天晚上的值班牧師脾氣很怪。”顧青善意的提醒道。
童渡也跟著點了點頭,“一定不要忘了啊,他問什麼你就說什麼。”
“哦。”白禦桐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采納他們的建議。
“前麵就是了,煙柔你去一下門。”顧青扭過頭對後麵的女孩說了一聲。
“嗯,知道了。”顧煙柔朝前麵的醫務室慢慢跑了過去。
她輕輕推開了虛掩著的門,然後探頭詢問了一下,“有人在嗎?”
“在、在呢。”門內傳來一個老頭發酵似的糟糕嗓音,“先等一會兒,我這還有一個傷員!”
這是七曜高級源學院的主醫務室,白天醫務室裏麵至少會有兩名資深的牧師常駐,他們主要是從事救治工作;而到了晚上則隻有一名老牧師常駐。除了主醫務室,其他訓練場裏還有專門配備的醫務室,裏麵一般有三名牧師,戰士訓練場一般則配有五名牧師,畢竟戰士的數量在源戰師裏是最多的。
顧青幾個人找了個寬敞的位置坐了下來。
白禦桐看著自己被磕破的膝蓋發呆,燈光下,隱約可以看得見被染紅的骨頭。
摔倒了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傷口,他以前想都沒想過。
顧青和童渡低聲交談著什麼,白禦桐聽不太清楚。白思琪則拉著顧煙柔的小手,不時地往白禦桐這邊瞟。
五分鍾後。
“你們有什麼事兒?”一個穿著白色長袍,長著灰白色短發的糟老頭走出了醫務室,他的額頭上布滿汗霧。
“劉老師,我們這有個傷員,您看……”顧青扶著白禦桐到就診的位置上坐下。
劉老牧師佝僂著腰,豆大的眼珠盯著那條血淋淋的腿,“他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不像是因為戰鬥而受的傷啊?”
“他這是因為跑步……”顧青恭敬且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居然是這樣……”那老頭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那交給我吧。”
“那可真是麻煩您老人家了!”童渡感激的說道。
“不礙事,不礙事。”劉老牧師擺了擺手。
白禦桐木訥地看著他們之間客氣的對話,這個老頭挺正常的啊!哪裏有毛病啦……
“小藍出來看看,這裏有一個腿瘸的。”老人家對著病房喚了一聲。
醫務室分為內外兩個區域大區域,外區有等候區域和就診區域,內區有病房區域和藥材區域。
“知道啦!”一聲清婉的女聲傳了出來,接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子走了出來。
她簡單地紮著一頭樸素的灰藍色高馬尾,除此之外頭上再沒有任何裝飾,粉雕玉琢似的眼睛很水靈,黃桃一樣的瞳孔裏好像藏匿有閃爍著的星星……女孩的臉上戴著一個白色的口罩,看不清她的模樣。
白禦桐直勾勾地盯著她,熾熱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貨品架上正在促銷打折的菜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