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昏暗又寧靜的巷子,巷子兩邊的牆瓦上滿是油綠色的苔蘚,而在巷子的盡頭還生長著一棵古老的水冬瓜樹。每到夏天就會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坐在樹底下搖扇,乘涼。他們享受著從巷口鑽進來的細風,聊著年少時喜歡過的姑娘。
胡同幽深又安悠,甚至能聽見磚縫裏種子發芽的聲音。不過很快,寧靜的氛圍就被一名突然闖入的短裙少女給打破了。
少女穿的是一件純藍色的短襯衣,下半身則搭配的是一件幽藍色的格子裙,光著一雙好看的腳丫子,沒有穿鞋。
而她左腳的腳腕上有兩顆硬幣大小的藍色鈴鐺,跑起來叮叮叮的響個不停,就像是移動的鬧鍾。
少女那頭粉橙色的長發被藍色的鏈繩束成了兩條大蠍子辮,魚一樣地在兩側的香肩上蕩來蕩去,而她的肌膚白得光滑細膩,宛如上等的青花瓷一般。妥妥的鄰家小妹般淑女。
不過此時,這件“瓷器”顯然沒有作為頂級藝術品的誘人美感——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更像是一隻剛出窩的炸了毛的老母雞。
或許是慌不擇路的緣故,青花瓷少女恰好就拐進了這樣一條安靜少人的巷子,不過顯然她應該不是來找樹底下的大爺們嘮嗑的。
她一抬頭看去,心底暗吃一驚——這是一條隻有三麵青石磚牆的死胡同,牆高足有三米以上,姚明來了也夠嗆。除非她可以像二次元少女那樣從裙底或者胸縫裏掏出一把三米高的梯子,否則她要想離開這條胡同就隻能原路返回了。
“我靠!你大爺的,不會這麼衰吧?”少女開始破口大罵,毫無淑女的修養。
令少女頭痛的不隻是圍牆,還有三麵圍牆分散站開的三名黑衣青年,他們胸有成竹的樣子就好像收獲頗豐的獵人。他們死死盯著少女,像狼群觀察著小羊羔。
這時少女的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匆忙回頭看去,是兩名賊眉鼠眼的青年。
其中一名藍發青年喘著粗氣,嘴裏發出了尖銳刻薄的叫罵,“臭娘們兒!你接著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嗎?這下還不是讓我逮著你了?”
少女頓時四麵楚歌,陷入到了腹背受敵的危機當中。
另一個青年顧不得喘氣就得意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你之前不是還很囂張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嗬嗬,真是不枉我費盡心思把你往這個邊趕啊!”
青年沉浸於詭計得逞的自我滿足當中去了。
少女束手無策,她隻能捏著拳頭,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呸,王八蛋,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算計我!”
領頭的藍發青年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喲喲,你們看,她都快急哭了……”
“哈哈哈,你可小聲點吧!別嚇著人家小姑娘了,小姑娘,別害怕,叔叔們是不會傷害你的,隻是想跟你做個遊戲……”
“小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呀?要不要哥哥們幫你找找家裏人呢?”
“哈哈哈哈……”說到這裏,眾人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麵對這些調侃,少女因為羞憤,小臉漲得通紅,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歇斯底裏地罵道,“你、你們……你們這群人渣都不得好死!”
藍發青年輕蔑一笑,“哦?不得好死?哈哈哈,性子挺野啊!我就喜歡調教你這種嘴硬的妞!你們去把她綁了!綁結實點兒,等我們回去再慢慢玩……”
聽他這麼說,旁邊的斜眼青年立馬阻攔道,“派哥,我有個主意,你看這條巷子這麼偏僻,反正也沒有多少人路過,不如我們就地……嘿嘿嘿!”
派哥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哦~還是你這小子鬼主意多……你們幾個去把她架住,讓我先來陪她玩玩……”
眾人的表情逐漸變得渾濁了起來,他們看少女的眼神裏充滿了不懷好意。
圍牆上站著的幾個青年都跳了下來,與巷口的兩名青年形成了一個不大的包圍圈。
看到這一幕,少女自知是逃不出去了,她慌亂地威脅道,“你、你們要做什麼?不要過來,我警告你們,我可是會咬人的!”
藍發青年猥瑣地笑了笑,“嗬嗬嗬,小妞別急,待會兒有的是機會讓你咬……”
見警告不起作用,少女隻好放開嗓子拚命呼救,“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強奸良家婦女啦!拜托!有沒有人啊!幫幫我!誰都可以……”
但沒有人回答青花瓷少女,有的隻有向她靠近的餓狼。
她就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羊羔一樣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到哪怕一個細小的突破口。
派哥淫笑了一聲,“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聽到他說出這句武打片裏流氓標準的爛本台詞時,少女不甘地咬了咬櫻唇——有沒有搞錯啊?想老娘一世英名,今天居然要栽到這種三流角色手裏,沒天理啊……
如果到這種時候都沒有一位酷到沒朋友的帥哥出來見義勇為,又怎麼對得起我這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呢?少女向命運發起了瘋狂的質疑。
如果被這些男人抓住,還不如去死了算了!她不知道前麵等著她的是什麼,她隻是後悔,為什麼會進這條巷子呢?
“不管是誰都好!救救我啊!”少女含著熱淚扯了一嗓子,這大概就是她最後的鍾鳴了吧?
就在絕望的戲碼即將上演的時候,一道圓渾挺俊的青年音從遠處悠悠地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洞裏,如雷灌頂。
“我說你們幾個,限你們五分鍾之內放那個妹仔離開這裏,否則就在原地給自己挖個涼快點兒的土洞,因為你們命該絕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