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門答臘島後,就四處結交那裏的“大戶”,和一些有名望的人。
後來在那裏打聽到了,這東南亞的漢人有一個叫做趙仇的人,在當地五萬漢人中頗有名望,還有前朝皇室血脈,頓時就與他聯係起來。
趙仇原來不叫趙仇,而叫趙炳康,但當他幼年時,一家都死在萬曆年間的那場起義中,唯有他和一個乳母逃過一劫,自然恨荷蘭人入骨,說這些年苟且偷生都是為了報仇,得知施琅的身份後。自然是王八對綠豆——看上眼。
知道他圖謀台灣的計劃後,兩人約定好攻守同盟,鄭家軍攻取台灣時,他就要負責牽製巴達維亞的荷軍。
就是這樣,當鄭森說出他將要出兵的消息後,他就向鄭森稟報了這件事,鄭森聽後還直誇施琅有遠見,施琅卻說這都是鄭經的功勞,不然他也不會留這麼一個暗手。
而鄭經卻還不清楚這件事,不是他們要有意瞞著他,隻是鄭森覺得這並不是多大的事情,沒必要讓還是“孩子”的鄭經,思慮太多。
如果讓鄭經知道的話,一定會大聲“驚呼”,錯失了一個大好良機,一個有機會得到整個巴達維亞的機會。
拿到完整曆史資料的他,可是知道巴達維亞的荷軍也僅僅隻有萬把人,隻是他們如同無根之萍,除了雇傭了一些日本浪人雇傭兵就沒有後續支援,至於本地的土著兵,那更是不堪一擊。
鄭經早就從史書上得知了當地的土著居民情況,在那邊的人,由於風調雨順,氣候適宜,土地一般一年三熟,他們甚至不用辛勤勞作,隻往田裏撒上一些糧食種子,就能有數不盡的稻米可以吃。
所以,那裏的人特別懶惰,而且這種懶惰是天生的,是自然選擇的結果,懶到什麼程度呢,就是荷蘭人用鞭子抽,用殺頭槍斃的辦法威脅,他們也大多無動於衷,這樣的人種,就是賣做奴隸也不值什麼錢,在美洲的那些大農場主也不會買這些賠錢貨。
所以荷蘭巴達維亞總督科恩,寧願留下不聽話愛鬧事但勤勞樸實的漢人,也不願意用這些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土著。
但這些不是鄭經現在所關心的。
他現在在做著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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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鄭家軍將士久違的雄壯又蒼涼的歌聲響起後。
“嘭!”
離熱蘭遮城大概五裏地的地方,傳來一聲巨響,一個風水先生裝扮的“大師”正顫巍巍的看著鄭經。
“小將軍,您看這次應該成了,您……”
鄭經此時身披戰甲,威風凜凜,他自然會如此說。
“有什麼話,等出水了再說!怎麼想回去了,我把你從陸地‘請’到這海島上,可不是來玩過家家的,完不成我說的事,你就別回去了!”
聽到鄭經這樣的話,算命先生裝扮的那人馬上就急了,做出了哭狀。
“將軍,公子,您不能言而無信呐,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的當成一個屁放了吧。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待養,下有三歲小兒嗷嗷待哺,他們實在是離不開小人呐!”
鄭經早已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一個遊方道士,一直都是孑身一人。在外招搖撞騙,專為一些地主老財看龍脈風水的,在福建也是偌大名氣,想來也是有些真本事,鄭經請人把他擼來就是想利用他的“專長”,為他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知道這道士在搞不清自己的目的時,怕自己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畢竟以前為一些地主老財看風水選墓地時,也發生過一些類似的事,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墓地被一個外人惦記。
“遊龍道長,實話和你說吧,我說話算話,你答應我的事辦妥了呢,我自然會滿足你的條件,並還贈送你黃金五百兩。若是辦不妥呢,我也送你回去,不過這大海茫茫……”
他故意不往下說,就是想嚇他一下。
沒成想,他竟然被嚇得暈了過去。
“出水了,出水了,太好了,少爺,終於出水了。”
地下一個大坑內,鄭經的小跟班鄭福突然大叫道。
見終於有動靜了,鄭經讓人用水把道士潑醒。
“你快些去看看,這是不是通向那裏的水源。”
那道士見鄭經下達了命令,也隻得不情願的為他查探。
心裏卻不知罵了鄭經多少遍。
半晌,一直盯著他臉色的鄭經,臉上突然也見到了一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