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滿臉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兒,一會兒摸摸他的臉蛋,一會兒幫他整理稍有淩亂的衣服。這麼多年了,她已經習慣每天都這麼做。
雖然兒子不能醒來叫她一聲母親,但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她就感覺到自己十分的幸福。
募地,她覺得自己孩子的臉蛋變得越來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忍不住要低頭在他額上吻了一口,就當她準備要低下頭時。
突然!她發覺兒子的眼睫毛輕輕地動了一下,她揉揉眼睛,發現真的不是錯覺,兒子好像真的要醒來了!她趕緊要去通知丈夫。
鄭經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他是來自華夏國的一名普通的曆史係大學生。
因為感情糾紛被情敵暗算,感染了絕症,最後絕望的他,孤單的離開了那個世界。
“梓桐!”
“梓桐!!!”
他大喊著從夢中驚醒,卻見一婦人飛的將他摟在懷裏,眼淚瞬間就如瓢潑大雨般傾灑而出,麵前還有站著一男子,也是目中含淚。
隻見那男子說,
“好了,夫人,孩子剛醒來,別嚇著他了,經兒你可還記得你母親?”
可鄭經隻是呆呆的看著前方,眼神空洞又無神,不像是正常的模樣。
聽到兒子一句話也不沒說,她哭的越發的傷心了,
鄭森隻能勸慰她,
“夫人,孩子畢竟昏睡了三年,小孩子容易忘事,沒什麼的,你不用太過傷心。等他身子完全好利索了,我再帶他回福建認祖歸宗。”
至此,鄭森就留在了應天府,他在應天購買了宅邸,並結識了眾多達官顯貴,緣由是父親鄭芝龍得知孫兒終於醒來,高興的撥了十萬兩黃金給鄭森做經費。
而此時大明已是風雨飄搖,李自成的大軍已經攻陷了甘陝,張獻忠也不甘示弱在湖廣攪動風雲,連關外的韃子軍,也是連年扣關,整個大明,除了江南,四處都是烽煙四起。
而鄭經自從那天醒來後,又似乎得了一種怪病,就是每當正午時分,他的頭總是會無端的疼痛,這種情況又持續了一年。
這一年裏,他都癡癡傻傻的,不和其他人說話,每天在房間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轉眼間到了崇禎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禎皇帝在煤山上吊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南京,南京城內外四處是人心惶惶,但就在幾天前,大明迎來了新的皇帝。
而這一切,與鄭府的生活沒有太大的關聯。
夫人剛剛從鄭經住處回到房間。
“相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每天中午看到經兒疼的死去活來的模樣,我這個做娘的,心就一直疼個不停,你能不能再去求求老師,請他幫忙找找那個神僧。”
“哎,夫人,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現在大明已是搖搖欲墜,老師作為朝廷重臣,每天要操心許多國家大事,我怎麼能再拿這種兒女私事去勞煩人家呢?況且,我已寫信給父親,請他加派人手去找了,父親的能耐難道你還不相信?”鄭森無奈的回答道。
夫人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但突然門外一個丫頭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夫人正想訓斥是哪房的丫頭這麼不懂事,結果卻是一直照顧鄭經的丫頭雲鬢,她還以為是鄭經出了什麼事,便焦急的看著她,便把要訓斥她的事拋到了腦後。
“夫人,你,你……快去……看。”
叫她說話氣喘籲籲,夫人不由得生氣道,
“丫頭,你慢點說,是不是少爺怎麼了?”
“是,夫人,少爺,少爺他……能說話了,而且,而且還和變了個人似的。”
聽到不是鄭經出事,她心裏鬆了口氣,
“你說清楚點,少爺變得怎麼了?”
小丫頭卻突然害羞了起來,雖然她才十一歲。
“今天早上,奴婢打好水給少爺洗漱,結果,奴婢給少爺洗完臉後,少爺突然叫了我的名字,還,還……”
說著臉越來越紅了,
“他還親了奴婢一口。我看到少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所以趕緊跑來稟報夫人老爺”
夫人聽說兒子的變化,微微有些擔心,但鄭森卻突然發笑,為什麼發笑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夫人,咱們一起去看看經兒,我想這次經兒的變化對我們而言,應該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