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姑娘搖了搖頭:“不知道。”
姑娘真的不知道。
當年姑娘的父親,如日中天,劍道高高在上,能破千萬法。
哪有了那份閑心思,會看這烏煙瘴氣的事情,
萬年前,廝殺之事,一天都數百起來計,那些神祗,就懶的看那一眼。
畢竟每天廝殺,膩味得很。
那尊如半截缸的巨大神祗,緩緩的抬起了巨斧,如那古老的神祗,做那移山填海的壯舉。
輕而易舉,無人能及。
如今的昆侖山,萬年前的不周山。
就有了一條,深不可見底,長達了數千裏之遙的峽穀,就是讓這一斧給劈的。
此刻。
這尊神祗,如開辟天地的一斧,和當年想必,不遑多讓。
那盡是雷霆的巨斧,還沒落下,氣息狂亂,地麵起起伏伏,如大海洶湧。
韓太湖和青神姑娘如那一葉扁舟,似乎隨時都能打翻。
換了別人,估摸的身形不穩,心態也不穩。
一些心境不牢的修士,看見了遠古神祗,這如造化天地的一幕。
心境一碎再碎。
就不是裂了個痕跡可言。
但韓太湖和青神姑娘,身形穩,心境也穩。
到底一個見了不少世麵,一個萬年前,就斬了不少的神祗,部族。
青神姑娘笑道:“韓太湖,你見到了吧,萬年之前,古老神祗的氣息,也就是這氣息,讓萬年之前的人,連心生抵抗的念頭,都沒有,一切徒勞,就算後來修行之時,也是如此,覺得修行無望,似乎走到了頭,還依然遠遠被人壓在身下,隻有登天境十二天之後,這個感覺,才稍微少了些。”
韓太湖就沒有深思太多,隻是盯著身前這個神祗,是出一劍,就能砍死,還是要多出幾劍?
青神姑娘說道:“韓太湖,你這等心境,肯定不止劍仙的水準。”
畢竟麵對古老的神祗,沒有退縮,還是我有了一劍,能斬天下任何東西。
要換了萬年後的某些劍仙,如韓太湖這般年齡,就算真的有仙兵再手,也是握不穩劍。
韓太湖握著青神姑娘的手,一劍遞出,朝天橫掃。
剛好攔下那一斧。
那真的能開山填海的斧頭,也劈在那一劍之上。
韓太湖太小太小,那尊巨神太大。
所以那一斧落下,就好像碾殺一個螻蟻那般。
似乎不費了吹灰之力,輕而易舉。
但那尊巨大的神祗,似乎才是螻蟻。
韓太湖硬扛下那一斧,雙腳一沉,整個地麵,轟然碎裂,碎石亂飛。
那些白玉劍還好護著其餘幾人。
要不那些碎石,真的足夠能把人當場洞穿,就算是五嶽境的武夫,也挨不了幾下。
韓太湖才順勢遞出那一劍,劍氣不減,劍意依然很盛。
那把盡是雷霆的巨斧,化為了齏粉。
那尊化名刑天的巨神,一個不穩,後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整個身軀遮了小天地的阿修羅,那就倒黴了,從腦袋直到了腳下,出現了一條微不可辨的裂痕,隨著小天地,如琉璃破碎。
呂尚神情呆愣,跌坐在地,麵如死灰。
沒了個化身,其實沒事情。
姑娘再來一劍,也沒得事。
姑娘的劍再快了,他都有能耐逃脫,最多損失些道行,百年不夠,就千年。
隻要能夠活著,就能次次比次次強。
但這些年的躲躲藏藏,是白費了。
金石城的雲海之上,有一位道人身穿了白衣,盤膝而坐,衣服盡是月華流轉,極為純粹,氣息沒了仙風道骨可言,盡然和呂尚極其相似了。
有了那種讓人俯首稱臣,頂禮膜拜的古老神祗的氣息。
這個須發皆白,麵容蒼老的道人,滿臉笑容,心情顯然不錯。
因為自己垂涎了刑炎的體魄和氣息,有萬年了啊。
盡管這些年,也得到別的神祗體魄和氣息,但都不太完整,零零散散,才一小些。
那些轉世的神祗,就別想了,找了也沒用,沒了神性,體魄和氣息,也沒了。
唯煉化了刑炎,才能讓自己的大道,更高一層,蒲團的位子,更接近了師尊。
那位玉京金闕的掌教老爺。
還有啊,那把劍不錯,實屬了稀罕,就不該那人所得,給了那人,也就是浪費。
與其劍毀人亡,還不如讓劍另尋主人,才是上上策。
至於會不會得罪了仙域真境的掌教老爺。
反正早都撕破臉皮,怕什麼?
數千年前如此。
如今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