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羅浮到金石城的路上,就很遠了。
兩個人徒步走在了崇山峻嶺間。
程白元歸心似箭,恨不得有那神人縮地的神通,一步踏出,就能站在金石城,見了父親安然無恙,才能放下心不是?
但沒得辦法,沒那能耐,不能禦劍。
當時韓太湖就不信,我說師兄,那把赤霄不是你的本命物,既然練了本命物,怎麼就不能禦劍了?
程白元苦澀,還是微微躬了身子,我還以為前輩有那樣的劍氣,應該手段不俗,看來是我沒想太多了。
程白元見識了韓太湖的那驚人劍氣,在古刹那,如暴雨傾盆。
就這等人不稱呼一句前輩,喊了師兄,程白元做不出來。
韓太湖就不高興了,喊了個師弟那麼難了,叫前輩做啥?我有那麼老,和你說我比你還小。
程白元沒有言語。
韓太湖納悶道,師兄,你該不會認為我是個駐顏有術,卻有了數百年齡的老人家?
程白元汗顏,依然低了腦袋,是晚輩的不對,請前輩見諒。
韓太湖就沒說話了,不是心情不好,是沒得聊,幹脆不聊。
畢竟一位和自己年齡相差不了太多的年輕人,喊了個前輩就算了,偏偏還要那麼恭敬,唉,沒那意思。
不過啊,好在了先前也有了些羅浮的長輩,帶了弟子,趕往了金石城,倒讓了程白元沒那麼擔心。
那些人小石樓,龍王洞的一脈,擅長雷法,龍王洞一脈的某個長老,曾經和道家也擅長雷法的真人對敵,不是五雷正法的雷法,把那位真人最為正宗的五雷陣法,打了個稀爛,翻覆之間,似乎萬物皆可破,雷法也一樣,飛雲頂的弟子最出眾,神通最多,但龍王洞的那一脈,殺傷力最盛。
當然。
雷法正宗,終究比不上一劍可破了萬物的劍仙。
羅浮除了程白元和某些人,有一把飛劍外,便沒了劍修可言。
就算羅浮自立一派,不算了天下任何道統,但到底也是道門,道門做劍仙,不倫不類,真的想學劍,來羅浮做啥,去萬劍宗多好的事。
那些人修為,能耐高是高,大是大了,但就不是什麼古道熱腸的人,麵冷,心更冷。
比如了程白元,言語低下,也算和善的說了些話,無外乎能不能稍帶著他們一程,也怕人誤會,修為不高,去了礙事,程白元說家人在那,不去要擔心的。
結果呢,那些人不說話了,禦空而走,各顯神通。
似乎就根本不是一個門派的,就算一個門派,也不會這樣。
其實程白元也明白,這些龍王洞的弟子,是怕帶了人,要增添許多麻煩,本來一天能到,偏偏要兩天才行,萬一誤了時機,那後果誰承擔。
但這樣不說清楚,內心就不得勁,換了黃元在這,就算打不過,嘴皮子也要罵了凶啊。
不過就算黃元罵了在凶,那些弟子,估摸的不會計較。
畢竟修行重要不是。
龍王洞的弟子,就如此古怪,一生除了修行,除妖,就沒有其它。
這一路,做飯的都是程白元,一些食材就是山跳河魚,都是程白元親自去抓,畢竟不敢勞煩了韓太湖。
韓太湖閑下無事,就和還在心湖的青神姑娘,討教那書籍,有些字如何念,下筆該如何,才算正確。
青神姑娘極為耐心。
偶爾韓太湖有不懂的字,錯了一些,姑娘多說了些,沒有生氣可言。
這些文字的分量,真的極重。
比起了儒家文字,道家的符文,還有佛家的梵文來說,更重了些。
韓太湖小石子,不管是在岩石,還是地上,寫下了寥寥幾個字,岩石碎裂,地也碎裂。
一般的東西,根本就不能承載這些文字的重量。
韓太湖就有些納悶,這算了怎麼回事,還讓人不讓人練字。
青神姑娘笑道:“是我的錯,我忘記了,這些文字,分量很重,不是如今那些文字能比的,一些東西,更本就承載不了這些文字的重量,當年的那位神祗,寫下了文字,畫了符籙,天塌地陷。”
韓太湖當時就愁了,該怎麼寫這些文字才好。
青神姑娘讓韓太湖在了心湖:“就在這做字就行,我和你說,你別擔心心湖承受不了,你寫字了越多,心湖就越凝固,到時候你就算不殺那尊心魔,那尊心魔,也隻能呆在了心湖低下,翻不了浪。”
韓太湖嗯了一聲。
姑娘說了容易些,但極為艱難。
不是這些文字難寫,難認。
這些字似乎和這個天下,有一種大道相駁,有一絲被這天下壓勝的意味。
韓太湖在外麵寫了艱難,在心湖也不好寫。
韓太湖蹲在了心湖上,用手指一筆一筆的在心湖寫下那些文字,就算極為緩慢了,也沒有停下。
程白元盤膝而坐,就沒管了韓太湖做了什麼事情,隻顧如何烤好身前的兔子才對。
這個年輕人,何止做飯好了,烤兔也好,就算沒了調味料,也把兔子烤了個很是鮮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