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了何童的持刀年輕人,沒有和兩人出刀,一刀暴起,砍斷了一根樹枝,獰笑道:“你們不都說要殺仙人?現在仙人就在眼前,你們猶豫什麼?”
那些披覆鎧甲的將士,約莫人數過半,手持長弓,拉滿玄,朝天射下,便有了不計其數箭落下,如雨水。
高石名神情難看,眉頭緊皺,那些箭雨,真的落在身上,也就被刺穿了刺蝟,一根一根,疼痛的很。
這個東海宗的弟子,沒有管石靈山,懸劍在空,兩指並攏,捏了法訣,柳葉的劍氣,竟層層疊疊覆蓋在身前,那些箭雨就如越了雷池重地,直接化為齏粉。
石靈山就沒那麼走運,亦經驗不行,還沒有聚攏那些樹根,作為了護壁,直接被一根箭洞穿了胸口,和喉嚨,連哀嚎都沒有一聲,直接沒了生息。
高石名尤為心驚。
石靈山的衣服不俗,是碧波生煙衣,尋常的刀劍,根本傷不了身,但此刻,竟然被那些箭雨給洞穿了,那就真的不得了。
這些人顯然有備而來。
難不成大漢真的要做某些大不韙的事情?
高石名抹了額頭冷汗,內心有了些計較,這些事情,不管如何,都該說了才對,也要讓宗門知道,否則沒準不久,就是宗門的滅頂之災。
但這些想法,想了簡單,說了容易,做了又很難了。
高石名口念言語,飛劍傳信,但這劍,還沒有飛多久,就有人攔下。
那人一襲道袍,容貌和劉順有了幾分相似,一隻手輕輕抵在劍上,神情淡然:“何童,你的刀是鈍得不行,還是腦子不行,就不知貓戲老鼠這個心態,最要不得?”
何童笑了笑道:“不急,等我現在就斬了他。”
何童兩指輕輕抹了刀鋒,寒芒閃過,高石名連反應都沒有,脖頸那有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線。
人頭落地,沒有流血。
何童覺得無趣了,這些山上的弟子,修為高不錯,但廝殺經驗太差,終究比不得戰場廝殺的何童。
還是和那些山下武夫,搏殺來得有趣啊。
那位截了飛劍的道人,看了些內容,神情好笑,其實高石名說大致不錯,但無奈這劍就出不去。
畢竟現在不是和那些門派撕破臉的時候。
將來就不一定。
因為做了皇帝的道人,是不能容忍,有人站在他頭頂,拉屎拉尿,還肆無忌憚的那種。
何童問道:“如果碰到了他來這了?”
名為劉靈的道人笑道:“作為親兄弟,我也該親自送他一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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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老者登山而行,白玉塔近在了身前。
這老者既然得了那令牌,登頂了白玉塔,就是這個宮闕真的主人。
因為宮闕的禁製,隨手布下,星辰換位,日月倒轉,都有了老者說了算,別人說了不算。
老者想了些事情,嗤笑了一聲。
真不知那個道人,給了這令牌做啥?就不怕他讓這個宮闕,原地消失,走了那幽冥,或者重返三十六天,總之就不在這。
那宮闕不在,水火相爭。
那天下就不是一個王朝,能受得住。
生靈塗炭,千年內都沒人敢生存。
隻有無盡的黑炎可言。
老者也真的會那麼做,畢竟生靈塗炭不塗炭,王朝滅不滅,都和他無關。
因為在過了千年,這個宮闕,就該受不住了。
老者不願主人的心血,毀於一旦,也不願沒了這一分三畝地,沒了容身之處,天下也沒有去處。
老者抬了頭,看了那石橋,笑了笑,有些譏諷。
似乎不管有多久。
那些螻蟻安樂太久,都喜歡內鬥,窩裏反,甚至做那背信棄義之事。
這就是當年主人,為何不願教那些人族術法,寧願做那些畜生的帝王。
比起那位天下劍道的第一人來說,好了太多,最少死了不揪心。
老者就沒看這些混賬事,不管過了多久,都是這般,看的多了,也就看了膩味。
老者走了最後一個台階,笑不出來,心頭一顫。
有一位白衣姑娘,站在白玉塔下,姑娘笑了笑,很傾城,也動人。
姑娘沒有看那個老者,隻看了這個白玉塔,神情緬懷:“你登塔的事情,要等等,我先取下了那雨幕再說,要你不肯,那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老者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