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在邊疆與北方蠻族戰鬥經年,大大小小幾十仗,由於作戰勇敢,舍得豁出命,得了不少功勳,官至正副將。後來在呼延大將軍的關照下,二年前因傷退役後來江寧擔任了總捕頭一職。
陳琦為人豪爽,又深諳為官之道,江寧府衙上下關係都很好。在生意場上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用積蓄開了一家綢緞莊,一家鐵匠鋪,一家酒樓。畢竟身在官場,在多方照顧下生意也都不錯。因此陳家算不得一等富戶,卻也是屬於富裕人家。
十三年前大哥大嫂在一場瘟疫中去世,陳琦冒著生命危險深入疫區,將陳嘉帶了回來。因為膝下無子,因此對陳嘉寵愛有加,當成親生兒子撫養。
陳嘉無意讀書步入仕途的原因他是曉得的,打小多病,讀書也就讀不進去,能考上貢生已經頂天了。後來也想通了,省試去不去參加其實也無所謂,隻要能一家平平安安,侄子能傳宗接代,不要斷了陳家香火,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大哥大嫂也算有個交代了。
陳柳氏見丈夫回家,趕緊吩咐下人將已經燒好的飯菜端上來,自己親自服侍丈夫更衣淨手。
陳家不缺錢,但是平時的飯食和花銷還是比較節約,一家五口人吃飯,有六個菜一個湯,葷菜隻有一樣,卻是紅燒肘子。小嵐啃肘子的形象有點惡劣,習慣性吃得臉上都是醬油。除了碧月上來拿臉巾幫她擦拭,其他人都早已習慣視而不見,親生母親更是嫌棄至極。
吃飯喝酒的就陳琦一人,陳嘉不願意喝,這裏的酒口味寡淡不說,還有點怪味。三個女人平時更是滴酒不沾,因為沒人陪陳琦喝酒,甚是無趣,所以他在家裏天天喝,卻隻喝一壺便作罷了。
陳柳氏將陳嘉做香水的事情和丈夫說了一下,陳琦也是不懂香水,於是便向陳嘉問詢,了解清楚後沉嚀半晌,一拍大腿道:“一直說女人的錢最好賺,我看你這香水生意有搞頭。就是不曉得這香水成本如何?”
“香水這東西主要成本是香精和酒精。香精呢需要將鮮花蒸餾取得,酒精麼就自家酒樓裏釀的酒蒸餾提純就能取得。現在正式花卉多開時節,侄兒準備找一些孩子去城外山裏采集一些花。這幾年靠人去城外采集花,以後有錢了就要買些地專門種植花卉。”
“我大致測算了一下,這麼一瓶的香水成本應該不會超過二百文,我準備賣五貫一瓶。”說著用手比劃一下瓶子的大小。
其他幾個聽眾看見他用兩根手指比劃的罐子尺寸都不由麵麵相覷。陳柳氏柳眉微皺忍不住開口道:“這麼小一瓶賣五貫?是不是太貴了?”
陳嘉哈哈一笑道:“香水每次隻需要幾滴即可,這一瓶至少能用六個月,若是密封好的話能用更久,平均下來每天也就十文錢,跟用香薰差不多。香水味道更持久,而且有不同的香味,使用攜帶都方便。”
隨手拿起碧月拿來的一個紅色雲圖錦盒,打開後露出躺在藍色緞子上的白色瓷瓶。瓶子上麵有個金色錫箔包裹的木塞。因為製作得很是精美,讓在場的幾個女人眼睛都盯著不放,眼眸中滿是驚喜。
陳柳氏接過錦盒聞了聞,皺著眉頭問:“怎麼沒有香味?”
“這個還是空的,是我叫人做的包裝盒樣品,嬸娘覺得好看不?”
陳柳氏拿起白色瓷瓶看了看笑道:“這瓶子看上去還不錯,如果換成李家作坊的薄胎瓷瓶就更好了。”
“還是嬸娘厲害。”陳嘉伸出大拇指讚揚道:“第一批香水我打算走平民路線,包裝過得去就行。以後我配出更好的香水,包裝也要用上最好的,至少賣二十貫一瓶。”
“二十貫?莫不是你當人家都是傻子麼?”陳琦切聲道。
“叔,你以為女人買東西跟男人一樣算價格?再說了,江寧城有的是有錢人,二十貫還不夠他們幾頓飯錢的。”
江寧城裏有錢人真的很多,像陳琦這樣的隻能算中等,江寧首富福王,聽說每次吃飯不下幾十個菜,購買書畫的錢更是揮金如土的意思,二十貫在有錢人眼裏真不算錢。
“另外啊,我打算這樣賣,買一匹布才有資格買一瓶,每人隻能買一瓶。先到先得。買完截至。”
“賣完?大哥的意思是香水有一定數量的麼?”嬌嬌很是奇怪,不由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