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
目暮十三叫著他的姓氏。
在職場中,大家互相間都是稱呼其姓氏的。
隻有親近之人,或是關係很好的人,一般才會稱呼名字。
“怎麼了?”伊達航臉上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有些不解。
“你……有殺過人嗎?”
目暮十三說著,扭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伊達航。
還不等對方回答,便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我殺過……不,但我沒有親手殺死他,隻是間接性的逼死了他。”
“您是指,之前那個案子嗎?”
雖然一聽,容易讓人覺得有些莫名。
但仔細一想,對方從何時起,呈現出這樣狀態時,就可以瞬間了然了。
“沒錯。”
目暮十三點點頭,繼續說著:
“雖然最後,以真凶自殺,無法送檢落幕。
可如果當時,我能早一點發現這一點,早一點去探尋十二年前‘自殺案’背後的真相,或許就不會有著這麼多的命案發生了。”
他很是自責的說著,眼神中充滿了愧疚。
明明自己,不過是依照流程辦事。
卻因為悲劇結尾的故事,心裏就此蒙上了一層陰影,將所有的過錯都獨自抗在了身上。
“目暮警部,這怎麼能是您的錯呢?”
伊達航一聽這話,連忙寬慰道:
“我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預知到即將發生的事呢?如果真有著這樣的能力,隻怕天下就沒有這麼多的慘案發生了吧?”
從表麵聽來,的確是這個意思。
可實則,大多案件在發生前,都是有征兆可循的。
尤其是在這個,幾乎滿城皆偵探的世界中,動機、原由,幾乎全都擺在了大眾視野中。
想要提前阻止犯罪,完全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似乎真的有人,有著這樣的能力……一個叫做‘saki’的人。”
“saki?”
伊達航愣了一下。
腦海中閃過了無數個姓氏,不明白對方所指的,究竟是哪一個。
“讀作‘saki’,寫作‘冬’。冬天的‘冬’。”
“很少會有人把‘冬’讀作saki吧?”
伊達航吐槽著。
話音剛落,身後不遠處,便傳來了玻璃杯掉落在地的“哐啷”聲。
索性,玻璃杯質量還不錯,並沒有因此碎裂。
“你、你剛才說什麼……”
有著國字臉,左眼上有著一道長長傷痕的中年男子,一臉震驚的望著目暮十三。
身材高大,宛如巨石一般的他,竟在此刻,渾身顫抖了起來。
“鬆、鬆本課長?!”
目暮十三見來人的一課長——“鬆本清長”後,便連忙站起身來,朝對方鞠躬打了招呼。
伊達航也是同樣的做法。
在日本職場中,大家對於上下級的觀念很是明確。否則,也不會有蓋章角度,都有講究這樣的流傳了。
“嗯。”
輕應一聲後,鬆本清長撿起了自己掉落在地的玻璃杯,來到了目暮十三麵前。
將玻璃杯隨手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後,他便用自己幾乎萬年不變的冰塊臉,問道:
“目暮,你剛才說,有一個叫做‘saki’,卻是將名字寫作‘冬’的人?”
看上去,似乎對於那個叫做“冬”的男子,格外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