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搶他的娘子,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佛子又如何。
佛子也是人,挨打一樣痛,隻要捅上一劍,照樣見血要死。
李太平和慕品山一路行來,風霜數年,早已心意相通,這一刻麵對佛子,二人毫無懼色。
雙休同心,同氣,劍意真氣掀起滔天巨浪,將眼前金身淹沒。下一刻,無數的劍,從天而降,鑽入巨浪之中,如得水遊魚,遊走切割著金身佛子。
卻見佛子身不動,眼不爭,手中四股十二環錫杖,卻猛地一頓。梵音起,淨化萬物,驅散遊魚,狂浪倒卷……
李太平手牽慕品山,心神相通,共同抵禦能夠摧毀人心的梵音。
佛子踏雲登天,金身閃耀光芒萬丈。下一刻,星月無光,一方金色手掌從天外而來,落向驪山……
道首等人瞬間變色,因為那不是佛子的手,而是佛子從天門裏借來的一隻手。
世間不應有的一隻手,莫說李太平和慕品山接不住,即便幾位聖人聯手,怕是也接不住。
此間無人能接得住的金色手掌,一點點落下。李太平回頭看了一眼慕品山,忽然撒開手,笑道:“能牽娘子的手,是我李太平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知足了。”
“替我好好活下去,替我把裘真那臭小子,教好了。下輩子,我再來尋娘子。”
慕品山看著青衫離手,直衝天際,直麵那方金色手掌,淚便濕了衣襟。
她知道他要做什麼,她不能擋著他,不能陪他一起離去,因為他有事,交代給了她……
二十年後,大乾朝堂。
福王,不,是皇上。打龍椅上站起身,將年富力強的陳聰按進隻有九五之尊才能坐的龍椅之中。
“孤,十年安天下,十年治天下。如今百姓安居,天下太平。現在我把這份重擔交給你,望你以民為重,社稷為輕……”ъìQυGΕtV.℃ǒΜ
陳不問和劍西來,攙著老邁的福王走出皇宮,走出皇城,走出大興。他們要回東都,因為這場夢已醒。
南宮守披甲殿門前,身旁是紅衣絕美。二人望著離去的三道身影,久久不語……
海岸邊,大船揚帆出海,那是賽金花的大船。船舷旁一名佝僂脊背的老者,正牽著白衣美人之手,一同朝著海岸線用力的揮手。
岸邊,白衣美人一把奪過崔家家主的扇子,看著上麵一個個栩栩如生的美人,眼睛裏卻沒有怒,隻有曆經風霜的微笑……
雲端上有城,城中摘星攬月樓,樓內有比女人還要美的男子。隻見,一名胖乎乎很是可愛的中年婦人,捂著隆起的肚子,舉起大黑傘。
隻見銀發絕美轉過身,一把將大黑傘搶了過去,無奈的搖了搖頭,聶三禮救回來的怎麼還是丫鬟,一點主母的風範都沒有。隨後將大黑傘扔出樓去……
江湖風浪依舊,酒館中一名腿很長的絕美女子,身旁坐著個不說話的黑炭頭。此時正聽著唱百戲的,話說著二十年前那場驚天動地的戰……
“大郎,真君附體,化驪山成劍,劈開天地……孤,斷了天路,你們還敢把手伸下來,就不怕孤把你們揪下來打……”
五月草長鶯飛,大草原最年輕的大汗,一路疾跑來到一處大帳。看著門口一對小屁孩在那氣鼓鼓的摔角,不由揪著脖領子將他們分開:“再偷偷打架,小心我到嬸子哪裏告狀去。”
兩個小屁孩頓時蔫了,隻見大汗這才笑道:“遠方有客,來看叔和嬸了……”
藍天下,青草嫩綠,花團錦簇。隻見花團中青衫摟著白衣絕美,望著碧藍如洗,微笑著說道:“那倆小子都能打架了,咱們落下的雙修功法,是不是應該補一補了。”
隻見那白衣絕美用力的掐了男人一把,笑罵道:“是我落下了,你可沒有。你當我不知道,新羅之行,你可沒少和咱家的大丫鬟練那雙修……”
正說笑著,卻見雲端落下一襲白衣,宛如脫塵出世的仙子。
隻見那仙子來到二人身旁,俏臉一紅的說了一句話,頓時把二人驚得合不攏嘴。
“早聽聞雙修功法乃天地間的陰陽大道。二十年了,是不是也該讓我修行一番……”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