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久。”
“為什麼不加點助燃劑?”
“別的有痕跡。酒,家裏沒有。”
吳尚一聽,也覺得很尷尬。
“咱們家禁酒反而添麻煩了哈。”
“誰說不是呢。”青年笑了兩聲,“也是醉了。”
吳尚看著那怎麼都起不來的火勢,也感覺無奈地很。
“天亮之前能完事嗎?”他問道。
“能。”青年點頭,“三點左右。”
真得等好久啊,吳尚一皺眉。
“哥,我去你家拿凳子吧,咱們坐著等吧,地上冷,沒法坐。”
“行。鑰匙還在那。”
“嗯,我知道。”
等吳尚搬著兩把椅子再回來的時候,他發現火勢見旺。
“第二遍了?”
“嗯。”
吳尚把其中一把椅子遞給青年,兩人坐下後看著火焰發呆。
“為這種爛貨費這麼大勁,也是夠了。”青年抱怨。
“哥,看架勢,你慣犯啊,還知道燃燒不完全。”
“沒少放火。”青年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有些事不想跟你說,真的,怕你嫌棄我。你對我影響很大的,真的。”
“我的榮幸。”吳尚語氣裏有自嘲意。
“我超級感激你的,感激得不行。我這麼待你跟前,對你不好,真的不好。一個不留神,你的人生就得搭進去。”
“你跟我,不要這麼見外了,我的人生已經搭進去了,我沒得選。”吳尚歎氣,“哥,過來吧,我把肩膀借你靠會。”
“你不嫌棄我?”
“嫌棄。但是有辦法嗎?前幾周,你對著我摟摟抱抱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髒,怎麼不說你耽誤我呢?”
“我……我錯了,對不起。”
青年認錯態度良好,但是吳尚知道他完全沒悔意。
“過來吧,過來吧。”吳尚一臉無奈。
青年也不客氣,把凳子拉近,斜靠在了吳尚身上。
“共犯,你挺住啊,從我這個殺人狂手裏拯救世界吧。”
“得,責任太重。你,別這麼中二。”
“我沒誇張。你在,我不會斷片。我說真的,我沒少放火就是因為神誌不清的時候有點多。”青年長歎了一口氣,“吳尚,你也見到了,我是有能力把現場處理得幹幹淨淨的。”
“嗯,我知道。”
那是真幹淨,處理完,除非認定這就是現場,仔仔細細地查,才能找到蛛絲馬跡。
“我留了哪些痕跡,我知道。怎麼掩蓋事實,我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做放火這麼潦草的事情。火太難控製了,燒不幹淨是大概率。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啥都想不起來。隻能一把火,下一站了。”
“你斷片斷得到底有多嚴重?”
青年坐直了。
“吳尚,別嫌棄我啊。”青年猶豫了再三,“我斷片後果真的很嚴重。我意識不清楚那段,每天醒過來不知道是在誰的床上,中間我過了多少人自己不知道。醒過來,身邊兩三個人,常態。”
吳尚三觀陣亡,強作鎮定。
“吳尚,我有一次醒過來,發現身邊人的蛋全沒了。”
吳尚震驚地說不出來話了。
“我看天花板上噴濺的那個狀態,應該是Boqi狀態下切的。”
吳尚一閉眼,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哥,你TM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我TM要是知道就好了。”青年低頭看著地麵,“MD,那還是三星賓館,有監控的,我那時候真的愁了。真的,人生糟糕的時刻之一。除了放火,我想不到別的招了,那賓館最後燒的很嚴重的。”
吳尚心如死灰。他突然意識到了青年的說法有點不對。
“這隻是糟糕,不是最糟糕?”吳尚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是。”青年搖頭,“有比這更糟糕的。”
吳尚尬笑了兩聲。
“哥,你的私生活以後咱們不聊,我不想知道。”
“好。”青年點頭,坐直,略有傷感,“你說我這樣的人怎麼還在世間行走啊。”他幹笑了兩聲,看著吳尚,一臉笑容說道。
“你努力啊,爭取有朝一日能砍死我。哈哈。”青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