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話他就不太高興了。“臥槽，老大，都怪你！這個電話要不是你，也不會打過來！”
梁付麵無表情的凝視他，“你再說一句。”其實他也挺喜歡欺負老四的，梁付默默反思。
曲老四頓時再度蔫了，辰三和呂二對視一眼，一個笑的溫文爾雅，一個笑的賊兮兮。
曲非凡頓了一頓，到底還是碎碎念開了。“本來就是嘛！這個殷昌江不是你吩咐下來的，我才不管呢……最討厭這些人了，麵子上一個個冠冕堂皇，裏麵都爛透了！”
梁付耳朵尖，本來想瞪他，不過這樣一聽，也就明白了。這個殷昌江，早年跟自己打過交道有過合作。這是他欠殷昌江的，原因嘛，梁付在心裏繞了繞，也就懶得回想。
不過，總之當初殷昌江找到他這裏的時候他是同意了的，也是一口答應了的。“快接，別廢話。”他陰森森的說。
曲非凡嚶嚶的假哭了兩下，極不耐煩的神色在眼中閃爍著。他擰著眉頭終於接了這個鍥而不舍的電話。
“殷總，咱們不是說了過兩天就動手嗎，你這是等不及了？”曲非凡擰著眉，麵色不善，嘴裏也帶著譏諷意味。
殷昌江怒火中燒，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臉色，也沒有變一變。
他隻是把想好的，在肚子裏滾過好幾遍的話從善如流的說了出來。“當初我隻說對付那個女人，現在，要再加一個人。”
曲四心情不好，本來不是很有所謂的一變二，頓時不太高興起來。諷刺意味更濃的說：“喲，聽您這話說的，人命跟狗尾巴草一樣。殷總，你以為解決人是很容易的事嗎？要不是梁老大……”
曲非凡還沒說完，殷昌江心中冷笑，麵上也是冰冷。這些人想要什麼，他還不知道？
雖說梁老大是因為當年的事情才願意幫忙，可畢竟不是他親自來，而是交給了下麵的曲老四。
這個曲老四，上一次他打電話就想要些甜頭。這一次的話，不是明擺著要錢嗎？
殷昌江冷哼一聲，“我自然知道你想要什麼，若是事成，報酬加倍。”
梁付素來耳朵尖，包廂裏寂靜一片，殷昌江的話他自然都聽到了。不過，他沒說什麼，雖然自己欠了殷昌江人情，但現在也在還他。
老四訛他……護犢子的梁付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用他以為慈愛，實際上冷冰冰的目光看著曲四。
曲四渾身一顫，感受到了梁老大的不爽，心情也就更不好了，說話的口氣，也就更不善了。
“您這話說的，您殷總財大氣粗日進鬥金，當然不會把小財放在眼裏。我曲四過得可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啊，錢財嘛，都是身外之外，有命賺，可不一定有命花。”
要不是梁老大，他連一個人都不想去管，可還是派了有用的人出去，自己還得時不時過問一下。這次又想加一個人？他以為這是幹什麼？買東西？看上了就要？
殷昌江原本就是一心的憤慨燒到了四肢百骸，聞言更是氣極。“曲四，我可是梁老大……”
他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邊一陣哎呦哎呦的叫喚聲，然後手機似乎是轉了手，入耳就是冰冷的呼吸聲。
對，冰冷的呼吸。隔著手機，那種冷冰冰的呼吸聲好像都活靈活現，就像是在眼前。
殷昌江知道，此刻的電話已經換了一個人接，而且，這個人，應該就是梁付，梁老大。
的確如此，聽著曲四打電話，梁付就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當年的事情，的確是他欠了殷昌江。
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呂二就勒了老四的脖子，上下其手，辰三則輕柔的拿過手機遞給了他。
梁付接過電話，並沒有先開口。當然，他不過是在想，自己該說什麼。
殷昌江知道對麵是梁付，笑了一笑。“梁老大，是你吧？剛剛我跟曲四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
梁付這才麵無表情的看著曲四說：“是，我都聽到了。”他頓了一頓，“我原本是把事情都交給了曲四，你知道的，我不好出手。”
他有些苦惱，但是聲音仍然冷冰冰的。“所有的事情，如果曲四想做自然好說，他不想，我也不能強迫他。”
本來一心歡喜自信的殷昌江，頓時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氣的呼吸霎時變粗。“梁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別急，”梁付淡定從容的說。“你應該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既然答應了，就會讓曲四去辦。可是你也知道，他現在是自己在混，你又有別的要求……”
梁付的意思其實是，所以你給我一點時間，他現在心情不好，我會好好跟他說（好好教訓他的）。
可是聽在殷昌江耳朵裏，自然不是這番意思。他順了順自己的氣，咽下喉嚨裏的一口血。
“你告訴曲四，他若是辦好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他。我知道，這是靠著你才能成事，我不會少了他的那份。這樣吧你替我轉告他，除了那個女人，再加上韓亦辰，我要這兩個人，死。”
殷昌江的聲音裏一片肅殺，說到最後，咬牙切齒的磨出了韓亦辰的名字，眼睛血紅，聲音裏都是弑殺，刀光劍影的風。
***
“少爺……”安伯敲了敲門，裏麵一片安靜。“少爺……”安伯再敲了敲，裏麵還是沒有任何聲音。
蘇文均笑得和藹，摸著拐杖上的鷹頭衝樓上喊：“別叫他了，讓他睡。”
馬阿姨將菜又熱了一次，端出來放好說：“安伯要是不叫醒少爺，您不是又得等下去？您忘了自己昨晚才暈過一回？”
蘇文均笑容明顯的停了一停，被人戳破之後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片刻之後又笑眯眯地笑著含糊過去了。
安伯看了看手腕上那隻瑞士製造的表，他相信表是沒有問題的，那麼，事實上就是他們已經等了少爺一個多小時了。
事不過三，安伯心中默念，又抬起手敲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