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祝仙子仙影雖已飄渺,卻始終不被拳風吹散,滿天拳影中,她懷抱拂塵,閑庭信步,對這滿天殺機熟視無睹,隻自顧自地來到了林守溪麵前。
「剛剛還誇你領悟道門真意,此刻又為魔念所執......看來還需時間好好教化你。」
白祝櫻唇翕動,輕柔的吐息宛若歎惋,她抬起秀麗玉指,點中了林守溪的眉心。
白雲漫卷,將他包裹。
下一刻,林守溪從雲中踉蹌跌出,如夢初醒。
「師.....師尊.....弟子唐突師尊,還請師尊贖罪。」林守溪清醒過來,連忙致歉。
「無妨的,魔念消弭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此乃天人之爭,須下苦功。」
白祝的聲音嚴厲了些,她從袖中取出戒尺,敲打了三下林守溪的額頭,戒尺撞擊木麵具的邊緣,發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林守溪溫順低頭,未敢反駁半句。
太阿劍派的弟子也紛紛為白祝仙子的仙姿折服,單膝跪地,齊齊抱拳,感謝白祝仙子的救命之恩。
白祝仙子溫柔一笑,讓他們免禮。
胥香坐在地上,粉裙不整,麵印掌痕,唇角滲血,極為狼狽,與白祝相較,自是高下立判。
白祝還取出仙藥玉膏,為胥香治愈傷勢。
「是我管教弟子不嚴了。」白祝歉意道。
胥香看著白祝嬌俏靈秀的仙容,更加羞愧,道:「是胥香唐突了.....白祝仙子果然名副其實,之前我竟還懷疑白仙子的實力,實在令人貽笑大方。」
「懷疑我的實力.....」
白祝心裏卻是突地一下,問:「胥香仙子為何懷疑?可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胥香一愣,自知失言,連忙道:「沒有沒有......是我心生嫉妒,胡亂猜忌罷了。」
白祝輕輕點頭。
胥香又看向了另一個始終沒有說話的麵具人。慕師靖見她投來視線,也回以平靜的凝視。
「怎麼這麼不經打?」慕師靖淡漠道:「我本以為今日能出手一次,沒想到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不得無禮。」白祝說。「是,師尊。」慕師靖乖乖點頭。
其餘弟子更加震驚,心想這男子已是這驚世駭俗的實力,難道這女子還要更勝一籌?
而白祝仙子,竟能以一己之力同時降伏他們兩人......白祝仙子的境界,怕是已高到天上了。
胥香劍心渙散,也沒有心力去打探虛實,她垂著螓首,頹然認負,交出所賭寶物後,與其他弟子一同退去。
樹林重新歸於安靜,唯餘一片狼藉。
見他們走遠,白祝終於輕撫胸口,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穿幫。」
白祝捏緊拳頭,說:「希望童鸞聽到這次事跡後,可以知難而退。」「又心存僥幸?」林守溪冷冷地問。
見林守溪哥哥語
氣如此嚴厲,白祝嚇了一跳,連忙道:「白祝知錯了。」
慕師靖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覺荒誕,心想這攻守轉換也太行雲流水了,仿佛千錘百煉過一樣,平日裏他與小語師尊難道就是這麼玩的?
「童鸞不會退戰書的。」林守溪斷言。「為什麼?」白祝問。
「童鸞與你邀戰,未必是她自己所想,可能是受宗門所迫,所以這份戰書,她斷然無法撤回。」林守溪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說什麼?」白祝呆住了。
「你還不明白嗎?」林守溪看著胥香遠去的方向,說:「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曉的,但可以確定的是,祖師山顯然已經有人知道你的底細,並已派人前來試探。有人成心要壞你道心,而且,那人在祖師山的地位,極高。」
「壞我道心?可是,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啊.....」
白祝實在不知道自己惹到誰了,難道是師尊留下的舊怨。林守溪也不知道。
但他莫名想起了白祝的來曆以及小姐說過的話.....
有人成心要毀白祝,難道也和原點之種相關?可是,祖師山何人會知曉這一隱秘呢?
該去查查了。
當然,這不是今夜該做的事。
林守溪看向了白祝,說:「敵人已圖窮匕見,你卻仍心存僥幸?映嬋就是這樣教你的?你後半段的表現尚可圈可點,可是......「
林守溪細數白祝的罪名,他也覺得,不能對著小蘿卜寬容了,否則就是在害她。
「白祝知道錯了!」
也不管他說什麼,白祝隻管道歉。
她連忙取出紙和筆,繼續默寫之前沒有默寫完的師門規矩,林守溪真的像是有讀心術一樣,白祝每每猶豫要不要隱去兩句,都會不自覺地對上他嚴厲的目光,在他的監督之下,白祝將門規默寫完畢,未敢有紕漏。
白祝將門規遞給了林守溪。
「請師父過目。」白祝乖巧道。
林守溪看了一遍,眉頭微微皺起,「怎麼還有色孽之罪?」
「這是師姐寫的,白祝怎麼知道,不過.....這種罪名,應該也沒人會犯吧。」白祝喃喃道。
「也是。」
林守溪點點頭,說:「白祝的宗門規矩還挺嚴格的啊。」
「是的,以前師姐可嚴格了.....」白祝小聲說:「明日開始,你就是我的代課師父,師父不必憐惜白祝,如師姐那般嚴格待我就是。」
「明日開始?」
「不,今日,今日就開始!」白祝連連改口。
白祝不敢去看林守溪的眼,她知此劫難逃,隻好委屈地取出戒尺,雙手捧起,呈到林守溪麵前,道:「請師父大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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