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時而渾身滾燙,時而寒冷徹骨,不斷變幻的冷熱刀子般切割著她,將她的意誌一寸寸敲碎,她甚至多次想要自殺,讓死亡切斷她所承受的痛苦。
殊媱第一次覺得,她要死了,活活病死。
生命垂危之際,慕師靖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將一瓶丹藥扔給了她。
正是珍貴的培靈丹。
殊媱接過培靈丹,發瘋似地將它往嘴巴裏倒,連吃了四顆之後,殊媱的病症終於被壓了下去。
她虛弱地坐在雪地裏,對慕師靖道了謝。
“不必謝我,如果沒有我,你也不(本章未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至於淪落至此,不是麼?”慕師靖問。
“......”殊媱抿緊嘴唇,沒有回答。
“以你的性子,想必以前玩弄並殺死過不少人吧?”慕師靖又問。
殊媱沉默良久,說:“都是他們該死。”
慕師靖也沒有質疑什麼,她隻是說:“你以前能輕而易舉地殺人,並不是你有多麼厲害,隻是敵明你暗罷了,你知道得多,殺人當然更容易,久而久之,你會將自己屢屢成功的殺人歸結於你的聰慧,但你要明白,屠殺螻蟻與老鼠不是本事,總有一天,你是要光明正大地麵對你真正的敵人的。”
慕師靖看似是在對殊媱說話,實則也是在反思過去。
當初在有鱗宗,她輕而易舉地玩死過一對姐弟,當時的她為之滿足、得意,但這其實沒什麼好驕傲的,與其說是自己厲害,不若說是敵人愚蠢。
當她能洞悉敵人的一切想法後,勝利就是唾手可得之物。
她殺人的方式再花哨再妖孽,也無法證明她的強大。
之後麵對林守溪與其他敵人時的吃癟也證明了這一點。更何況,真正的強敵是未知的。殊媱輕輕點頭。
慕師靖坐在雪地裏,眺望著那座被稱為世界之木的神峰。
神峰的頂端被濃濃的雲墓所籠罩著,無法看清上麵的情形。
神峰之後,綿延的雪山山脈連成了神牆一樣的屏障,將囚禁灰墓之君的死靈雪原與真國隔絕。
“回去別忘了寫日記。”慕師靖說。“知道了。”殊媱乖乖頷首。
這一次,殊媱認真地寫了份日記,她將這些時日遭遇的困難一一寫明,甚至還將她給慕師靖按揉時,想過要殺她的念頭也給寫了出來。
慕師靖看到這裏,卻是搖頭,說:“推心置腹地表明一兩件事就想換取信任麼,你這樣的小伎倆不必用的。”
殊媱再被戳破心事。
這一次,她沒有反駁什麼,而是好奇地問:“小姐是在教導我麼?”
“不可以嗎?”慕師靖反問。
“為什麼......”
“再怎麼說,你也是虛白的女兒,虛白生而不養,我卻不能眼睜睜看你墮為邪龍。”慕師靖平靜地說:“我會調教好你的。”
殊媱心頭大震。
真國之人皆知龍主殿住著一位龍主,但除了極少數人,沒有人知道住的到底是哪位,但慕師靖卻一語道破了它的身份!
“你怎麼會知道......”殊媱目瞪口呆,“你到底是......”
“我說了,我有龍王靈根。”
隔著白銀麵具,殊媱看到了慕師靖瞳孔中飄蕩的白色光流,光流隻有一刹,但她卻像是瞥見了窺見了所有神聖與純淨的聚合之物。
殊媱跪在雪地裏,緩緩提起裙擺,將手伸向大腿之間,小心翼翼地解下了那柄壓在裙下的匕首,端在手上,遞給了慕師靖。
這是臣服的象征。
匕首上猶有少女的體香。
“好了,隻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幫你治好病的。”慕師靖接過匕首,輕輕拿在手中把玩。
“需要很多錢......”殊媱小心提醒,當初她可是把慕師靖拐賣了才堪堪夠的......
“放心,我已經找到了掙錢的辦法。”慕師靖的眼睛重歸清澈。
相比慕師靖,林守溪與小禾的生活過的更加平靜。
他們終日在戒指裏修煉,以軟磨硬泡的死辦法將兩個黏在一起的金身緩緩分開,這種辦法效率不高,卻是唯一行之有效的策略。
除了修煉之外,林守溪也通過初鷺了解著外麵的事。
初鷺會定期會他們彙報聖樹院的通緝令。通緝令始終沒有被揭下,這也說明,慕師靖一直沒有被抓到,這讓他們安心了一些,七天之後,林守溪找到了另一個慕師(本章未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舊瓶新酒
靖平安無事的證據。
真國的人同樣需要精神上的愉悅,所以這裏也有類似神山邸報一樣的東西,近日,有一篇傳奇誌異在邸報上刊載,並在真國名聲大噪,初鷺閑暇的時候,就會將它拿出來看。
這篇故事的內容林守溪極為熟悉。正是誅神錄無疑。
唯一與誅神錄不同的是,故事的男主人公換成了女主人公。
很顯然,這是慕師靖的手筆了。
林守溪心中一暖,心想慕師靖應該不需要錢,她冒著危險這麼做,唯一的目的就是給他們報平安了......他也該想方設法給出回應,讓慕師靖安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