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你問你師父去呀,我哪裏知道……”慕師靖聲音越來越輕。
“嗯,是弄丟了,慕師靖弄丟的。”林守溪說。
“哎,讓你說你還真說啊!”
慕師靖又羞又急,想去捂林守溪的嘴巴,卻被宮語抱了回去,見師尊一臉嚴厲,她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使勁給林守溪使眼色,林守溪假裝沒聽見,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地經過說了出來。
宮語神色愈冷。
“慕師靖,你的膽子可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連我的東西都敢丟?”宮語冷冷質問。
“我……那個……嗯……”慕師靖語無倫次,最後小聲辯解道:“那個,我去把它找回來就是了,我……我在船上刻了記號的。”
此話不說尚好,說完之後,宮語徹底惱了,她揪著慕師靖小巧玲瓏的耳朵,問:“你真將為師當傻子了?”
“弟子,弟子不敢……”慕師靖說多錯多,抿緊了唇,不敢再言。
宮語盯了她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趴下。”
“不要!”慕師靖立刻搖頭,“師尊饒了我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宮語搖了搖頭:“你這小妖女的性子莪還不懂?”
“那,那也別在這裏啊。”慕師靖不斷用餘光去瞥林守溪,示意他轉過身去,可林守溪依舊視而不見。
慕師靖知他是故意的,心中恨恨,銀簪一事的確是她理虧,她權衡之下,還是乖乖在宮語的大腿上趴好。
宮語正要懲戒這一孽徒,林守溪卻冷冷地問:“小語,你平日裏就是這般教育徒弟的?”
“我……”
宮語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指責自己。
林守溪與她翻起了楚楚的舊賬,宮語自知理虧,無言以對,隻是輕聲道:“師父隻教了我短短七日,小語……小語還沒來得及學會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先生呢。”
“你是在怨師父麼?”林守溪問。
“我……”宮語輕咬紅唇,說:“小語不敢。”
林守溪拍了拍自己的腿。
宮語瞳孔一顫,袖間的雙手立刻絞緊,這位傲視凡塵不可一世的大仙子竟沒有辯駁什麼,乖巧地走到他身邊,輕輕趴下,慕師靖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跳不由加快,心想今日竟可見到師尊被……
她還未來得及在心裏感謝林守溪為她解圍,林守溪已淡淡道:“小語有錯,你也難辭其咎,一並過來吧。”
“什,什麼?你說什麼?”慕師靖一驚,忙道:“你憑什麼罰我?”
“憑我是你師祖。”林守溪問。
“師祖……”
不對啊,明明自己是他師姑來著……
慕師靖被這輩分搞得悲憤,心想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們這罰人的邏輯簡直一脈相承!她還想爭辯,卻聽宮語一聲清叱:“過來!”
慕師靖隻得不情願地過去,一道趴下,與師尊大人擠在他的腿上,仿佛犯了錯的小姑娘。
蒼碧之王的背脊上,身為道門門主與聖女的絕色師徒乖巧趴著,曼妙的嬌軀緊貼,高高在上的仙子就這樣任由魔門少年狠狠施加懲戒,懲戒中,仙子們嬌軀輕顫,哀饒不止,說了許許多多丟人的話語。
天空又下起了雪。
雪落在荒外。
蒼碧之王振翅北去,不知要將他們載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