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擒賊先擒王,道門這下真的被一網打盡了。”慕師靖很傷心。
“慕姐姐,你說,誰是賊誰是王呀?”小語轉過頭,奶聲奶氣地問。
“哼,徒兒與林守溪一同來救師尊,千裏迢迢,千難萬險,結果呢,師父對林守溪這般好,對我卻這般差,偏心偏到這個份上,你讓徒弟怎麼安心?”慕師靖咬著唇,委屈地說。
小語聽了,亦感到一絲羞愧,過去,她對於慕師靖與楚映嬋的教育都是嚴厲的,她的確應該好好反省了。
小語走到了慕師靖身邊,坐下,扯了扯她的袖子,說:“好了,這次多虧了師靖,以後為師會溫柔一點的。”
“說話算數嗎?”慕師靖將信將疑。
“當然算。”小語說。
“你到時候不會說,這話是小語說的,不是為師說的吧……”慕師靖弱弱地問。
“……”
知師莫若徒,小語的退路被慕師靖一句話封死,她看著這個小徒弟委屈巴巴的樣子,回想著將她拉扯長大的經曆,也生出憐惜,覺得師靖也十九歲了,該對她更好一些了。
“好了,你們先閉上眼睛。”小語柔聲道。
林守溪與慕師靖乖乖閉眼。
再睜開時,小語已消失不見,宮語斜坐在那裏,將這身雍容褒博的裙裳完美地撐起,一雙玉腿自裙擺下斜斜探出,晶瑩勝雪,清豔不可方物。
慕師靖見到師尊,如見天敵,本能地向後縮了縮。
宮語揉了揉慕師靖的腦袋,柔聲道:“以前是師尊不對,師尊教書育人的經驗太差,險些誤人子弟,實在慚愧,今後隻要你不犯大錯,為師一定好好待你,好不好?”
“師尊說話算數哦。”慕師靖一邊說著,一邊瞥了林守溪一眼。她不確定,是師父真的變善良了,還是隻是在林守溪麵前裝裝樣子。
“當然。”
宮語鄭重其事地說著,還將慕師靖輕輕擁在懷裏,為她整理淩亂的秀發。
如綢的秀發被宮語挽在手中,一綹一綹地打理著,慕師靖正襟危坐,心中感動,忽地,宮語對著林守溪伸出手,說:“給我。”
“我怎麼可能隨身帶把梳子?”林守溪搖了搖頭,說。
“不是梳子。”宮語說:“你將簪子還給我吧。”
“……”
林守溪與慕師靖皆一愣。
“簪子?師父要簪子幹嘛……”慕師靖小心翼翼地問,柔軟的身軀明顯僵硬了幾分。
“我給你挽個頭發啊,而且,這簪子在林守溪那放了這麼久,他沒少用那簪子欺負你吧?”宮語微笑著問。
“是,是啊……他總欺負我,可壞了,師尊一定要擦亮眼睛,切不可被這師徒情誼蒙蔽了眼睛。”慕師靖這樣說著,語氣卻是心虛。
“是麼,看來我家小師靖真是受盡委屈了。”
宮語淺淺一笑,看向林守溪,露出疑惑之色:“這銀簪為何不給徒兒,還要徒兒來求師父不成?”
“倒不是我不想給,隻是……”
林守溪話還沒說完,慕師靖立刻打斷了他:
“算了算了,一枚銀簪而已,就送給他吧,而且師父說,見簪如見麵,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徒兒都會與師父在一起,這銀簪要不要又有何分別?”
宮語可是大狐狸了,她聽慕師靖這沒底氣的語氣,很快猜到了大概,眯起眸子,貼近她的耳朵,凝視少女側頰,緩緩地問:“簪子該不會是弄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