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小禾心性純淨,這等邪功……”
“少廢話,快將秘籍交出來!”
小禾可不與他斡旋,直接開始搜身,林守溪當然不允,奮力反抗,這反抗卻是激起了小禾的懷疑。
“一本破秘籍有什麼好閃躲的,你身上不會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小禾狐疑質問,立刻對林守溪上下其手。
“沒……我隻是沒將秘籍帶身上……”
林守溪抵擋小禾氣勢洶洶的攻勢,一邊又雪上加霜地想起身上好像的確藏著不可見人之物:一綹楚映嬋的發絲。
那是巨牢中與她暫別時她贈送的禮物,若這東西被搜出,這個他曾經醒來的地方,恐怕要成為他的闔目之處了。
小禾的求索不依不饒,眼看就要出事,林守溪急中生智,主動將衣襟敞開,將那綹青絲暫時混入自己的發間,同時刻意露出了婚書的一角。
“這……這個怎麼在你身上?”小禾見了婚書,有些吃驚。
“自小禾贈我之後,我貼身攜帶,未敢離身分毫。”林守溪說。
小禾抽出婚書,小心展開,上麵的字跡雋秀,她隻看了一眼,立刻將它塞了回去,堅決不承認前麵小女兒情態的文字是由她矯揉造作而成。
“好了,起來吧。”小禾饒過了他。
此事暫告一段落,林守溪與小禾在這舊時的古庭中巡了一圈,未發現更多線索。
正在這時,他們聽到了有聲音傳來。
那是遙遠的梵唱,宏大響亮中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怪味。
無需多言,兩人決定回巫家看看。
在來的路上,他們就發現,巫家似乎已經有人駐紮著了,驛站中的弟子也說過,已有神山的師兄師姐前去探明情況。
“這雲螺先藏在這裏吧,等我們回來後取。”林守溪說。
巫家雖是自己家,但為防止誤會,他們沒有選擇乘雲螺直闖,而是徒步回家。
但古庭陰雨連綿,林守溪擔心雲螺中的毯子衣物受潮,便提議將它們收拾好,放到幹燥處去。
“這枚戒指不是納物戒麼,不如就放裏麵吧。”林守溪提議。
小禾點頭同意。
她看著戒指上亮晶晶的寶石,回憶著慕姐姐傳授的口訣。
此刻,戒指中的死證剛剛開始震動,將小憩的少女喊醒,慕師靖百般不情願地解開黑綢,伸手想將劍關掉,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似乎在討論納物戒的事。
不等慕師靖細聽,有什麼東西從上方落了下來,將她的臉和身子一道蒙住。
壓著她的正是小禾昨夜用過的羊毛毯子,上麵還殘留著少女芬芳的體香,過去地牢中,這是慕師靖喜歡與小禾睡在一起的重要原因,此刻卻無法令她感到愜意。
“唔唔唔……”
慕師靖掙紮著側過臉去,猶豫著要不要喊出聲,但現在一旦開口,之前的一切努力可都作廢了。
她想到了戒指內幽閉的兩日,想到了林守溪認錯人後的輕薄,最終還是屈辱而堅定地閉上了唇。行百裏者半九十,慕師靖不願在這個關頭放棄!
不過,當務之急是將死證給關了……
戒指空間小,死證無處可放,再加上這個絹絲可以屏蔽諸多感官,她便隨意地用腿夾著,此刻它震個不休,多少有些不適。可當慕師靖擠開些羊絨毯,想將手伸過去時,卻聽外麵說:
“這空間好像比我想象中小哎……還差幾件衣服啊?”小禾問。
“還差兩件。”
“那怎麼辦?”小禾問。
“沒事,擠擠就放進去了。”林守溪分享著他樸素的生活經驗。
慕師靖一聽,暗叫不好,不等她反應,兩件厚實的冬衣已結結實實地壓了下來,她的身軀被擠,與毯子和衣裳緊緊貼著,根本沒一點動彈的辦法。
死證因此也受力歪斜,緊貼腿心,它猶在不知疲倦地嗡嗡作鳴,提醒著主人起床,而慕師靖如被捆綁束縛,隻能發出哀哀的聲音,她嬌軀輕顫,委屈至極。
外界的林守溪與小禾對此渾然不知,他們收拾好了行囊,攀援牆壁,身影如飛,不消片刻就來到了巫家之前。
如第一次所見那樣,巫家的大殿依舊雄雄地立在雨中,隻是不複勇猛,門前的旗幟也在風雨中殘破,隻剩下光禿禿的、東倒西歪的杆。
進入巫家之前,他們不出意料地遭遇了伏擊。
才至門口,便有幾個白衣弟子從牆壁上躍下,拔劍將他們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為首的弟子問。
小禾覺得荒唐,心想回自己家也要被攔麼?她神色微厲,她手按上劍上,開口道:
“這裏是……”
“我們是雲空山來的修士,師門知曉此處異動,命我們前來調查。”林守溪打斷了小禾的話。
說著,林守溪取出了自己的弟子腰牌。
為首的弟子瞧了一眼,卻不認賬,冷冰冰道:“弟子令牌算什麼?這種東西太容易造假,你們應該拿出師門頒發的斬妖令,你們拿得出來嗎?”
“斬妖除魔是吾輩職責,何須奉令行事?”林守溪反問。
為首弟子聽了這話,更篤定心中猜想,道:“我看你雖是少年卻豔若魔女,她雖是少女卻發絲如雪,你們哪裏像人,分明是以此為巢的妖物吧?!”
他抽出寶劍,下令道:“先將他們拿下,押回去,等師父發落。”
弟子們聞言,一同圍攻了上來。
林守溪見他們如此不講理,自也不會客氣,他與小禾相背而立,舉劍迎敵,如當年孽池斬妖時一樣。
“我看你們不過渾金元赤,若真是無辜之人,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聽憑師父發落為妙。”為首弟子冷冷道。
很顯然,他們並不聽勸,弟子們出劍的刹那,少年少女的手中亦有白芒一閃而過,他們兩人看似漂亮無害,但真正動手之時,氣勢卻如雷霆橫掃,弟子們的劍才一近身,就被一股充沛而霸道的力卷在一起,紛紛傾斜。
這些弟子境界都不算差,但在真正的天才麵前,他們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過往所學一招未展,便被秋風掃落葉般擊潰。
他們贏得瀟灑,卻是苦了慕師靖,劍震動著,她的身軀也隨著小禾手腕的翻轉而晃動,少女雙腿緊攏,紅唇緊閉,身軀顫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