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白祝呆呆地問。
“……”
慕師靖的笑飛快凝固在了麵頰上,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笨丫頭反殺。她惱羞成怒,伸出纖細的手敲了敲白祝的額頭,“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再問姐姐打你了哦。”
“唔……”
好凶的姐姐啊……說不過別人就打人……以後麵對這麼凶的姑姐,巫姐姐可怎麼辦啊……
不過幸好,這位林守溪哥哥還是蠻溫柔的。
圍繞著一點燭火,林守溪向白祝問起了關於小禾的事,但實際上,白祝與小禾在一起的時間也很少,小禾這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山下遊曆,偶爾會回仙樓與她說說話,所以白祝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在描述這位小禾姑娘多麼可愛,多麼漂亮,雖是些沒什麼用的信息,但林守溪聽得認真,無半點不耐煩,唯見慕師靖靠在椅背上,雙臂環胸,臉色不善。
“……然後白祝就來這裏了。”
白祝嘰嘰喳喳地說完了一年裏發生的事,慕師靖已然昏昏欲睡。
白祝先前也聽到了孽池中奇怪的響動,嚇得不敢點蠟燭,後來叫聲沒了,她才悄悄把蠟燭點上,不曾想正好撞上了他們。
總之是虛驚一場了……
“你們也是要去神山嗎?”白祝問。
“嗯。”林守溪說:“我要去尋楚映嬋,她或許知道些小禾的下落。”
“楚映嬋……”白祝又精神了起來,“真巧哎,這是我的小師姐,熱心的白祝可以帶你去見師姐!”
“楚映嬋是你師姐?你也是雲空山仙樓的弟子?”林守溪有些驚訝,沒想到她來頭這般大。
“那當然,白祝可是宗門之光。”白祝拍著胸脯,驕傲地說。
“宗門之光?”慕師靖以手遮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笑呀?”白祝總覺得她不懷好意。
“無事,你若是你師尊欽點的宗門之光,那你師尊要麼是騙子,要麼是瞎子。”慕師靖淡淡一哂。
“你……你不許說師尊壞話哦,師尊最不喜歡小妖女了,若見了你,一定會懲罰你的。”白祝氣勢洶洶地說,一副別怪白祝沒提醒你的表情。
“師尊?”慕師靖笑盈盈道:“誰還沒有厲害的師尊呢?”
“哼,那我們到時候就比一比,是你的師尊厲害,還是白祝的師尊厲害。”白祝雙手叉腰,說。
慕師靖笑著應下。
雖然這是與小姑娘的玩笑話,但慕師靖也不覺得會輸,畢竟連龍屍都不是師尊對手,又怎會比不過這笨丫頭的師父?
林守溪則對慕師靖強烈的勝負欲無話可說,她無論碰到誰,似乎都要分個高下。
這個夜晚,林守溪沒有見到小禾,還不慎中了圈套,認了慕師靖為姐姐,可謂是輸得一敗塗地了,他也無心去聽慕師靖與白祝的爭辯,隻走到窗邊,卷起些簾子,朝著遠處望去。
當時綿綿的細雨似乎還在眼前落個不停,自己隻要低下頭,就能看到少女唇角帶笑,偷偷寫婚書的影。
待他再回頭時,白祝已被慕師靖追得滿屋子逃竄了,大聲喊著要去找師父告狀。
林守溪前去解圍。
慕師靖玩累了,慵懶地舒展了一番身子,準備去沐浴更衣。
“白祝一個人睡覺的話怕麼?”林守溪問。
“當然不怕,白祝可不是小孩子了。”她說。
“是麼?白祝今年多大了?”
林守溪總覺得,她無論是頭發還是衣裳的打扮都與小語挺像的,難道說這是神山的小姑娘流行的款式麼……
“三百一十歲了!”
白祝等這個問題很久了,自龍屍碎牆起,三百年間的諸多大事件她都在場,別人家的師尊是上門拜的,她的師尊堪稱是她養成的。她看上去雖不大,但資曆很老。
但林守溪隻當是她在誇張,自動將三百掐去,留了個十歲。
“為何你師姐才二十歲呢?”林守溪問。
“因為……”白祝很難解釋這個問題,因為師姐就是二十歲啊……
“對了,聽說楚映嬋要開宗立派了?”林守溪又問。
“沒有呀,白祝都不知道這件事,你又是聽誰說的?”白祝好奇道。
“看來小白祝的消息並不靈呀。”林守溪笑道。
“是嘛……”
白祝有些小失落,她覺得開宗立派這樣的大事,師姐不該瞞著自己才是的呀……
“好了,白祝早點去休息吧,明早我們啟程,一同去質問你師姐。”林守溪說。
“嗯。”
白祝用力點頭,覺得他是好人。
不久之後,小禾的房間裏騰起了白霧,那是慕師靖在沐浴,今夜,這間房間歸她所有,她可以在這裏做任何事。
慕師靖清涼無垢,沐浴更多的是為了放鬆身心,大量的水汽騰上她的麵頰,將軟而翹的睫羽染濕,其餘的霧則似飄入了她的眼眸裏,令得清澈的眼眸也迷離了起來,水波隨著她身軀的輕顫蕩漾著,香軟之景宛若水中倒影,波紋瀲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