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將處於失神狀態中的胡光遠和胡秋月都驚醒了,看到胡光遠顫巍巍的站在自己的麵前,用炙熱而又緊張的眼神緊緊地盯著自己,胡秋月的眼神變得茫然而又帶著幾分的怨恨。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刹車聲,一個中年男子匆匆地下車,急步向這裏走來,嘴來還在說道:“董事長,鑰匙給您送來了。”
這個意外的聲音讓胡秋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的冷漠,眼神中閃爍著怨恨的光芒,冷聲對胡光遠說道:“對不起,胡老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並不是你的什麼囡囡。”說著,一把拉起抱著兒子的張姐往自己的車邊走去。
“囡囡,囡囡。”胡光遠還沒有從巨大的震撼和驚喜中清醒過來,這個女兒自己已經整整地尋找了二十年來,沒想到現在正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自己還有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外孫。突然聽到胡秋月冷冰冰的話語,隻見她轉身就走。胡光遠不由的急了,根本不理會已經走到自己身旁笑容滿麵遞上鑰匙的副總,步履蹣跚地向胡秋月追去,嘴裏還不住的喊著。
對胡秋月突然的變化,張姐也是一臉的驚訝,抱著胡小寧在胡秋月的拉動下,不解的說道:“秋月,你是怎麼了,剛才的那位胡老先生可是你的親人呀。”
胡秋月目無閉表情的急步走到車邊,打開後車門,打斷了張姐的勸告,冷聲說道:“張姐,上車,我們回家。”
張姐看了胡秋月一眼,歎了一口氣,抱著胡小寧,上了車。胡秋月上車,發動,透過車窗,看了一眼正腳步踉蹌向自己車子追過來的胡光遠,鼻子一酸,眼睛又變得模糊了,但是胡秋月擦了擦眼睛,牙齒一咬,臉上露出了決絕之色,一踩油門,車子飛速而去。
一邊喊著囡囡,一邊踉蹌的追著的胡光遠,看到胡秋月的汽車飛速而去,不由的心中大急,想加快自己的腳步,但是腳下突然一虛,胸口一陣的疼痛,就往地上倒去。
正在跟隨在胡光遠旁邊,一臉不解地看著這一幕的副總,連忙扶住了正要倒下的胡光遠,嘴裏大聲喊道:“董事長,您怎麼了,董事長。”
然而此時他懷中的胡光遠,臉色煞白,已經昏迷不醒了。副總頓時大急,衝著正趕過來的司機大聲吼道:“快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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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陪了老婆一天的陳寧,趁著張楠和自己老媽在廚房做晚飯的時間,坐在露台上抽著煙。此時的陳寧心中正在納悶,跟胡秋月說好了,房子看了滿意之後給自己打電話,但是現在已經臨近晚飯時分了,還是沒有一個電話,難道是房子看得不滿意嗎?想到這裏,陳寧不由的笑了笑,掏出手機給胡秋月撥去了電話。
但是,陳寧一連撥了好幾個電話,胡秋月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這讓陳寧有了一種不詳的感覺。吸了一口煙之後,陳寧把煙頭重重地掐滅後,迅速地走下樓,往門外跑去。如今的胡秋月和胡小寧是陳寧最重要的幾個人中的兩個,陳寧決不允許出現什麼意外,一腦子的想到胡秋月的家裏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沒有理由打了那麼多的電話不接呀。
正在廚房和陳母一起忙碌的張楠,突然看見陳寧行色匆匆的往外跑,連忙追出來問道:“陳寧,你幹嘛去呀,馬上就要吃晚飯了。”
“我有些急事,晚飯你們先吃,別等我了。”陳寧說著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
“說是今天陪人家一天的,現在卻又要出去。”張楠一臉不滿意的嘀咕著。
陳母則在一旁一邊安慰張楠,一邊替兒子說道:“楠楠,別生氣了,小寧他是公家的人,可能是單位裏一些急事吧。來,媽再教你燒個蔥烤鯽魚。”
張楠想想也是,如果沒有急事,陳寧也不會這樣行色匆匆,頓時心裏一寬,笑著對陳母說道:“這個蔥烤鯽魚,我以前燒過幾次,但是都不太成功,媽,你快教教我吧。”
不到五分鍾,陳寧就趕到了胡秋月的家門口,按了按門鈴,很快張姐就從裏麵把門打開了,懷裏還抱著正在熟睡的胡小寧,陳寧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半。一邊進門一邊輕聲向張姐問道:“張姐,秋月呢,怎麼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不接呀?”
張姐也是一臉焦急的對陳寧說道:“房子看完回來,秋月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都已經六七個小時了,不吃不喝的,怎麼敲門都不開。我也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沒法通知你,你去勸勸秋月吧。”
“什麼?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已經六七個小時了。昨天,秋月不是還好好的嘛。張姐,是不是看房子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啊?”一聽張姐的話,陳寧連忙驚詫的問道。不過,在勸胡秋月之前,陳寧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胡秋月會如此情緒波動。
“唉。”張姐歎了一口氣,便把在看房時發生的那一切一五一十的向陳寧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秋月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她本來就姓胡,名字是老院長給取的,我看那個胡老先生八成就是秋月的父親。唉,這孩子到現在還放不下啊。”
“那個胡老先生怎麼出現在哪裏?”聽了張姐的敘述,陳寧已經確認這個胡老先生就是胡秋月的生父。曾經胡秋月跟他講過,那塊玉是她唯一的身世線索,那位胡老先生能夠認出小寧脖子上的那塊玉,而且如此的失態,就說明那個胡老先生肯定是她的生父了。
“秋月出門的時候就給那個胡老先生打了電話,說是今天要去看的房子就是胡老先生介紹的。哦,對了,後來拿鑰匙來的人好象叫胡老先生董事長,對,就是董事長。”張姐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地說道。
“董事長?”陳寧心裏頓時明白了,這個胡老先生就是望江集團的董事長胡光遠無疑了。陳寧曾經看過胡光遠的資料,胡光遠當初被抓進監獄的時候,他的妻子服毒自殺,他未滿周歲的女兒從此失蹤了。沒想到這個未免周歲的女兒居然就是胡秋月。胡光遠出身大資本家的家庭,現在掛著自己兒子胡小寧脖子上的那塊價值不菲古玉肯定是胡家的傳家寶了。
陳寧想到胡秋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感到十分的高興。現在,胡秋月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隻是一下子無法接受罷了。想想也是,胡秋月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長大後又遇人不淑,身世淒慘,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的。
陳寧示意張姐先抱著胡小寧回自己的房間,自己則起身敲著胡秋月的房門:“秋月,開開門,我是陳寧。”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呈現在陳寧的麵前。胡秋月紅腫著眼睛,看到門口的陳寧,抑製不住自己眼眶中的淚水,一頭紮進了陳寧的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碰見他,我不想認他,當初他為什麼要拋棄我。嗚嗚。”胡秋月抱著陳寧悲傷地哭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