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活動一下頸脖,一陣“劈裏啪啦”的關節爆響,他要一鼓作氣把剩下的五個光頭混混一並擒獲。
突然,他身旁一個二十多歲穿狐皮裘衣年輕女人像是驚嚇過度,一下往他懷裏倒去。
吳越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年輕女人詭異的一笑,手腕一翻,“噌噌”彈出兩支尖銳鋒利的袖中箭,一支直插吳越的太陽穴,另一隻刺向他胸口膻中穴。
高手!混混中竟然有這等高手?吳越驟然一驚,頭一擺避開太陽穴的致命一擊,卻沒躲開胸口的一箭。
雖說箭頭隻刺進膻中穴半分,可膻中被刺,全身氣勁一下散了,吳越後退一步,左肩“唰!”冒出一柄槍尖,血如泉湧,噴濺數米遠。
“啊——”
痛徹心扉,吳越一聲怒吼,他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苦痛,也沒陷入過這樣危險的境地。
張開手掌,吳越對準槍尖一拍,鋼槍離體而出,割斷了身後那個偷襲的光頭十根手指,並帶著他在空中慘叫飛行了一大段距離。
沒有人事先會想到,吳越這個一臉微笑帥氣的年輕人居然這般威猛。
看著麵前的血人,剩下的光頭們再有沒有凶勁和勇氣一搏,一個個束手就擒,絲毫不敢回擊。
吳越頭也沒回,他現在一心隻想把那個暗算他的女人留下,可沒料到那個女人見一擊無效,抽身就走,等吳越追趕時,她人已快到二樓窗前。
“去死!”
吳越奮起一腳,過道上一截不鏽鋼扶手被連根拔起,帶著“呼呼”風聲撞向那個女人的後背。
女人怔了怔,喉嚨一甜,大口的鮮血湧到了嘴邊,她心裏明白,絕對不能停,一旦停住,她就再也走不了,忍住劇痛,女人手一甩,“嘭!”紅色煙霧騰起,一股刺鼻的辛辣味彌漫整個二樓大廳。
等吳越撥開煙霧,眼前落地窗上隻有一個破碎的大洞,向下一看,那個女人已坐進一輛轎車絕塵而去了。
追,不可能,即使他沒有受傷也跟不上汽車的速度。吳越恨恨的甩甩頭,這時他才感覺因為失血帶來的暈眩感,趕緊在創口邊點了幾指,暫緩血流。
“吳先生,怎麼樣?”
章遠山趕過來詢問,一麵又對章武龍說,“快送吳先生去醫院……”
“老壽星,不要擔心,我還好。”吳越勉強笑了笑,問:“那個來搗亂的頭抓住了沒有?”
“這家夥一見勢頭不對,早就趁亂下了樓從側門逃了。”章武龍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章家不會放過他。小吳,這事章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正說著,樓梯口呼啦啦衝進來一大群便衣,為首一個高個子,手裏亮出工作證,“都給我坐好,我是龍城治安支隊柏中逸。有人舉報,龍王府酒店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治安事件,在場的都是涉案嫌疑人和目擊者,沒有我的許可不得離開現場。傷者送醫院,其他的配合錄口供。”
“哼,柏支隊。”章武龍迎上前,若有所思的看著柏中逸,“你來的真夠及時。”
“章先生,維護龍城治安,打擊違法犯罪一向是我治安支隊的職責。現在請你配合我支隊的工作。”柏中逸冷笑笑,一指旁邊的座位,“章先生是在這裏錄口供還是跟我回支隊一趟?”
“錄什麼口供,證據都在攝像機裏。”章軍氣憤難捺,指著架在二樓半仍在忠實記錄現場的攝像機。
“章軍?你不在監獄服刑,怎會回來的?”柏中逸眼睛一瞄章軍,突然提高聲音,“我記得你犯了故意傷害罪,判刑九年,就算你減過刑,你還應該在監獄。說說,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今天來賀壽的大部分是生意場的人,有的根本不知道章家的過去和章軍曾出過事,幾分鍾前見了這麼血腥的場麵,現在又聽柏中逸所說,難免會小聲詢問議論。
章遠山臉色越來越難看,章武龍氣息也漸漸粗起來。
“柏支隊長,我是平亭監獄三大二中指導員吳越。這次章軍回家完全符合服刑人員探親條例。我是他的監控幹警,柏支隊長如果還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或是電話問訊監獄獄政科。”
吳越艱難的抬起手點了一支煙,“不過,我對貴支隊的辦事能力和風格不太恭維。章軍說得對,證據都在攝像機裏,你可以聽取他的意見。”
肩上血窟窿裏還在往外冒血,臉上因劇烈的疼痛時不時微微抽*動,柏中逸深深看了吳越幾眼,雖說被吳越搶白了幾句,卻也暫時沒有動怒,轉過臉吩咐手下辦事的,“放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