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她也不忘垂眸看一眼手機屏幕。
“多的我也不說,做個交易怎麼樣?”
我挑了一下眉,拿吸管攪拌了一下杯中的果汁,笑了笑,道:“哦?什麼交易?說來聽聽看。”
“你假遺囑的事情已經被曝光,但如今還在走司法程序,我想你應該知道偽造遺囑的後果就是取消繼承權,也就是說等這案子定下來了之後,你就會變得一無所有,甚至連正源都呆不下去。所有的股東都會罷免你。清城,我知道這兩年裏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最想爭取的又是什麼,如果你願意將你手裏的東西交給我,我可以勸服唯一,沒有假遺囑事件。你照舊可以坐在你現在的位置上。”
她微微的笑著,說話倒也是有條不紊的,字字句句都像是提前打好草稿的一樣,我沒有說話,僅僅隻是垂著眸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攪拌著杯子裏的果汁。
她稍稍默了一會之後,看我一直沒有說話,大約是有點著急了,身子往前傾了一下,道:“顧清城,你要知道你媽的死,是你爸爸一手策劃的,是他說的,整日裏在你媽麵前連個男人的樣子都沒有,被她吃的死死的心裏很不痛快,還不停的給他戴綠帽子,連女兒都不是自己的,他說他在那個家裏活的沒有尊嚴,受夠了,所以他就跟我說將計就計……”
朱子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我的笑聲給打斷了,“連女兒都不是自己的?這一點你覺得現在說出來合適嗎?我沒說我爸沒錯,也沒打算給他脫罪的機會,但恐怕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應該是你吧?如果不是,你又為什麼要那麼著急來索取我手上的證據?朱阿姨,你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不就是在間接說明,我媽的死,你也有份嗎?不然,你怕什麼?清者自清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懂。”
“如果你來僅僅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那就這樣吧,我跟警察那邊是約好了時間了,現在已經遲了大半個小時了,我媽的案子也是拖了太久了,早日有個了解,我媽在地下也能安心,也真的應該了解了!”說完我就站了起來。
朱子秀的動作極快,我才剛站起來,她也就跟著站了起來,一下就拉住了我的手,眼中有一絲恨意,“你已經將我們母女害成這個樣子,還嫌不夠嗎!唯一明明就是顧暉的孩子,你硬是將她說成野種,如今我與她的關係有了隔閡,很多時候她甚至連媽都不肯叫我一聲,也不信我說的話,這還不夠嗎!”
“你覺得你媽苦,你媽可憐,難道我就不可憐,不苦嗎!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就一口咬定你媽是受害者!我告訴你,王月玲她也不是什麼好貨色!說一套做一套,你知道當年她是怎麼打壓我的嗎!”
我皺了眉頭,有些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一個當小三的人,有什麼可喊冤的?我媽當初打壓你怎麼了?不應該嗎?難不成還要求著你這個小三離開?還是說你希望她宰相肚子裏能乘船,讓你當我爸的小老婆!朱子秀,你的道德觀念也太強悍了吧!我告訴你,我今天做的所有的一切,遠遠抵不過曾經你們對我和我媽的傷害!”
“朱子秀,你就等著坐牢吧!誰都救不了你,也別想救你!”
我說著就拽起了包包,打算就這麼憤然的走,這朱子秀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猛地撲了過來,一下子跪倒在了我的腳邊,並一把抱住了我的身子,這情緒變化的倒是很快,“別別別,我求你了行不行!你放我一馬,放我一馬行不行!顧清城,說到底我也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不是嗎!”
“可你弄死了我媽,這是事實吧?”我咬著牙說。
她跪在地上,仰頭看著我,抿唇抿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我瞪著她,“是不是!你說啊!”
她看了我半天,隻聽得手機震了震,她臉上的表情一變,果然是個戲子,演什麼像什麼,她沾滿淚水的臉上,忽的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然後吸了吸鼻子,站了起來,笑道:“是我害死的又怎麼樣?那是你媽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