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有看見她,停好了車子就徑直的往警局門口走,步子穩健,目不斜視。直到她走到我得麵前,一把揪住我的手臂,我才恍然大悟,好像初初見著她似得滿目驚訝的看著她,不動聲色的掙脫開了她的手,笑道:“朱阿姨啊,怎麼是您呢?”我頓了一下,隨即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了然的點了點頭,“您一定是來看唯一的吧?既然那麼巧,要不我們一塊進去,順道我也去瞧瞧唯一,看看她怎麼樣了。”
說著,我便要往裏走,並邀請她一塊。還沒踏出步子,這人就一把挽住了我的手臂,手上的力道倒是很大,猛地將我往回一拉,臉上的表情尤為嚴肅。估摸著這幾天的事情也將她折騰的夠嗆,這人也算是瘦了一圈了,那眼睛一瞪起來,也是怪恐怖的,像是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似得。
那一張嘴巴抿的死死的,嘴唇也格外的紅,感覺要迸出血來似得。其實她也算好了,如今還能有個人樣,每天還要那麼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前有狼後有虎的。都這樣了,今個出來,竟然還不忘給自己隆重的打扮一番,這心裏承受能力也是極佳了。
她手上的力氣極大,再加上指甲又長又硬,掐著我的胳膊也怪疼的,我不由皺了皺眉頭,稍稍掙紮了一下,也沒有將她掙脫開,隻看了一眼她掐著我手臂的手,隨後又抬眸掃了一眼她的臉,輕笑了一聲,問:“你想說什麼?”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怎麼樣?”她說著,忽然就伸手過來,看似是想拿我手裏的袋子,幸得我反應夠快,直接往身後一藏。
衝著她低低一笑,搖了搖頭,然後順手直接拍掉了她掐著我的手臂的手,道:“行啊,那就談談吧,看看你有什麼好說的。”說著,我就往後退了退,衝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子秀原本是想帶著我去她指定的地方談,但我怎麼可能會那麼聽話,她說去哪裏就去哪裏,我又不傻,這種羊入虎口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做。我沒上她的車子,而是讓她上了我的車子,說到底如今的主動權在我的手上,她也是不得不聽我的。
最後也是猶猶豫豫的上了我的車。
我也沒去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去了正源旗下的一家甜品店裏,我也是開著車子在路上晃蕩了好一會才算是找到了這裏。朱子秀倒也不是很傻,下車的時候,就聽到她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這裏好像開過了好幾次……”
她一邊說,四下看了一圈,又往車流的方向看了看,等我走到店門口了,她還扭扭捏捏的站在那兒,像是在等什麼似得。我倒是不著急,站在門口等了她一會,直到她走近了,我才開口問了一句,“朱阿姨,您在等誰呢?”
她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揚唇一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是在想,之前路上有好幾家這樣的甜品店你不停,為什麼偏偏要來這裏?”
我是站在台階之上的,如此一來,朱子秀便矮了我一截。我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斜靠在了門框上,道:“因為我覺得這家的環境比較好,清靜人又少,談起事情來比較方便,舒服。怎麼?您有什麼想法嗎?”
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後就隨著我走了進去。
我向服務生要了一個包間,對方會意之後,就領著我去了一個店子裏比較靠角落的一個包間,空間不算大,隱秘性不錯。朱子秀警惕性也是蠻高的,站在包間門口看了一會才進來。
我們點了些東西,等服務生將東西上齊,我就直接跳過了寒暄,直入正題。
“說吧,你想跟我談什麼?”我一邊問,一邊取了旁邊的叉子,取了塊鬆餅,嚐了嚐味道。也算是對自己公司旗下的飲食業做一個小的考察了。
同朱子秀的表情一對比,我似乎是顯得太輕鬆了,吃了兩口之後,也就端端正正的做好,同她對視。
她默了好一會,蠕動了一下嘴巴,才開口說話,“你手裏到底握了多少證據?”
我有些茫然,聳動了一下肩膀,問:“什麼意思?你指的是什麼證據?”
朱子秀笑了笑,微微揚了揚下巴,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人,這樣明知故問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是啊,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您這樣拐彎抹角的有什麼意思?有什麼說什麼,把話說清楚,不行嗎?”我抵著下巴,微微皺著眉頭,她的上手一直放在桌子下麵,幸好這甜品店的情調效果做的好,包間裏的光線比較弱,由此當她將暗暗的在桌子底下操作手機的時候,我就很清楚的看到了她臉上的一絲藍光,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