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與梁景是坐著警車去醫院的,走上車之後,我才真正得以發現他手臂上的血,幾乎將他的袖子都侵濕了。由著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襯衫,連帶著外麵的西裝也是深色的,所以很難看出來。
我伸手想碰一碰,看一下,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扣住了我的手腕,抬眸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小傷,不用擔心。”
也不等我說完,他握著我手腕的手忽然就變輕了許多,手指輕輕的,摩挲了一下腕上的勒痕,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我稍稍縮了一下手,一下抓住了他的手,笑道:“我的傷更小,其實你不該一個人過來,既然叫了警察,就應該跟他們一道,這樣太危險了。”
“我要是跟他們一道來,你現在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了。以前不是沒遇見過這種事情,所以我怕,不想冒險,警察不是每次都能夠很及時的。”他說著,便反手將我的手牢牢握住。
到了醫院,我兩就被分開了,我抓著他的手不肯鬆,最後他讓醫護人員跟著他走,先陪著我過來處理了傷口。跟在他旁邊的醫護人員,顯然是看我有點不爽,再三催促之後,梁景才寬慰了我兩句,被他們拉走了。
我看著身旁的醫生和護士,問:“他是不是傷的挺嚴重的?”剛剛看他的臉色,挺白的,右手垂在一旁,整個手上都是血,觸目驚心。
他們沒同我說真話,僅僅隻是寬慰了我兩句,然後給我清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其實我也沒怎麼傷,除了擦傷,就是被蛇咬過的牙印。
其中有一隻腳特別麻,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被有毒的蛇咬了一口,毒性不強,醫生給我處理的傷口,還打了針,便把我安排進了普通病房休息。躺在這種亮堂的地方,這一顆心也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神經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了。
其實我整個人都覺得特別累,身體在提醒我休息,可我卻隻是麻木的睜著眼睛,看著病房門口。梁景走的時候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但現在過了好一會了,還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影,通過房門上那扇小窗戶,我隻能看到來來去去的護士,或者一些過來看病人的家屬。
各個看起來都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偏偏就是沒有看到我想要看到的人,眼睛睜的有些酸了,便閉一會再睜開,但直到我磨光了所有的精力,也沒有看到梁景過來,隨後,我就想了,他應該真的傷的很嚴重吧,嚴重到那傷口醫生一時半會處理不好。
再後來,我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昏睡過去了,眼前的世界一點點變黑,其實我是知道自己要暈過去了,兩隻耳朵都聽不到什麼聲音了,腦海裏浮現的畫麵,竟然是我上台領獎,至於是領什麼獎,我就不知道了,因為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好像挺久的,醒過來的時候,大有一種今夕是何年的感覺,有那麼一刹那,多麼希望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由著時間段過去,也被徹底剪短了,而我僅僅隻是睡了一覺。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了表姐,她的眼圈微紅,感覺好像哭過了一樣,我往四周看了一圈,才發現這病房裏,就隻有表姐和我,再沒有其他第二個人了,竟然沒有梁景。
抬頭看看,吊瓶的速度好像跟我睡過去之間差不多,我呆呆的看了表姐好一會。才問:“我是不是睡的挺久?”
然而,表姐的回答讓我有些失望,她說我隻睡了一天一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