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的雙腳已經離地。
可是她的眼淚卻是"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
不是說要做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麼?可是為什麼還會流眼淚呢?
為什麼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安曉哽咽著問道。
爬在元凱的身上,感覺著他身上傳出來的冰涼的氣息,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蠍子。
心裏也是一片淒涼。
"我是喪屍,被蟄了沒什麼,可是你不同,你是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要不我現在在建一條路,你出去吧?"
元凱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還是露出了一抹溫馨的笑容。
這些天他心裏一直都很糾結。
就是為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而後悔。
沒有保護好安曉,也是他很難受的一大原因。
"你想的美。"
安曉聽見他這話,更加摟緊了他的脖子。
有些小孩子氣。
元凱也隻是溫馨一笑,他已經沒有能力可以再建一條小路了。
那是唯一的路,他現在不僅沒有體力了,功力怕是也下降了很多吧。
"安曉,我一直想說一聲對不起,以前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指使的,想解釋,卻找不到機會,還好,現在至少可以說明白,安曉,很高興認識你。"
元凱的聲音忽然有些無力,雙腿也是一抖。
安曉瞬間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了。
他這是遺言嗎?
而且現在的蠍子,已經蔓延了他。
安曉眼淚一掉,心裏一動。
兩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滿滿的沙漠地帶裏,那些蠍子剛剛包圍著的人忽然就沒有了影子。
空間裏。
安曉看著那無比虛弱的元凱。
心裏一緊。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死也不行!"
安曉說著,把元凱放上了自己的臥室的床上,開始動手拔他的衣服。
那一件黑色的襯衣被安曉解開時,安曉之間他胸前是一團淤青。
然後漸漸往下。
當看見他的腿上,完完全全的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樣子,那血液已經是變成了暗紅色的。
這然安曉心中一涼。
這腿上怎麼這麼多的傷口。
輕輕翻身,看了看元凱的背上,也有一些傷口。
"沒救了,很快我就會被這些毒給腐蝕的,別費勁了。"
元凱說著,嘴邊還掛了一絲笑容。
可是安曉心中更加涼了一分。
他知道這蠍子的毒的作用,所以之前才那麼緊緊的擁抱著她?
致使她現在一點傷也沒有!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閻王想讓你死 ,你也死不了!"
安曉撂下這句話就出了門。
元凱在這時卻看向了這間房子。
也許,這才是安曉的最寶貴的秘密所在吧。
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安曉竟然願意把他帶進來,想來,他在她心裏分量也是不少的吧?
想著,元凱的臉上也多出了一抹喜悅。
雖然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了,但是在死前可以知道自己在安曉心裏的分量,這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安曉回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元凱那傻乎乎的笑容,還有些天真,以及滿足。
"把這個喝了。"
安曉坐在床邊,把手裏的那杯白水遞在了元凱的麵前。
可是元凱卻是製直愣愣的看著她。
"安曉,能知道我在你心裏的分量,我就已經知足了,你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不過是一隻喪屍,少了我,對於你以後建立基地也是一大幫助。"
元凱悠悠的說道。
安曉想要建立基地,好像還是很早一起的事情,都半年多了吧。
他時一隻喪屍,對於人類來說,總是會有威脅存在的,到時候他也就是那個隱患了。
"少說廢話,趕緊喝了。"
安曉沒有反駁他,隻是把水更加往前遞了一點。
元凱說的話是很正確的,但是隻要一想到元凱有一天會離她而去,她心裏就受不了。
現在說什麼都還早,但是在她不希望他死之前,還是需要他好好活著。
元凱見安曉這麼堅持,也隻得喝下了那杯水。
當身體裏傳來奇怪的感覺的時候,元凱是很震驚的。
"安曉,你給我的這杯水是什麼成分在裏麵?"
元凱很是驚奇,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體力在迅速回升,那些流失掉的能力也再快速的恢複。
這種奇異的感覺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
真的是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
安曉淡淡的說道。
聽見元凱這立馬底氣就很足的樣子,也知道這件事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心也放了下來了。
但是也的確是恢複到了她平常那冷漠的樣子。
這次給元凱的水是完全沒有稀釋過的,就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太重了。
不過看那些傷口還是沒有什麼變化,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可以恢複吧。
安曉看了一眼元凱的腿,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
心裏一沉,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盆還冒著熱煙的水,手上還拿著一條幹毛巾。
把水放在的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剛好可以讓元凱夠得著。
將毛巾往水裏一扔,然後就雙手環胸看著床上的像是癱瘓了一般的元凱。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之後,安曉見元凱還是沒有動作,有些泄氣的看著他。
"趕緊清理一下啊,你看看你身上。"
安曉的表情也是稍微有些嫌棄,不過也隻是希望他可以趕緊洗洗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動手,就不難受麼?
如果是她的話,她肯定是忍受不了的。
"我動不了,一動就痛。"
元凱衣服可憐兮兮的模樣,那雙黑眼大眼睛,讓安曉看著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輕輕的歎了口氣。
安曉隻有自己動手,把水裏的毛巾擰幹,
然後看了一眼他那傷痕累累的雙腿。
她差點就看不下去了。
他腿上的血很多都滲進了她那淡藍色的動漫毯子上了,這張她很喜歡的毯子看來是用不成了。
當毛巾放上他腿的時候,安曉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腿上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