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你沒關係。”完我又覺得有點生硬,補充道,“我是,不怪你。使我們自己有點矛盾,處對象嘛,很正常。”
“是嗎?”唐曉辰低頭踢著地上一塊兒石頭,瞄準了就往前麵邊野的身影踢去,“我男朋友就不這樣啊。”
上次我打消對的好奇心在這個深山老林中,忍不住又冒頭。一忍再忍,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唐曉辰跟遍野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起來,有點沒底兒呢……”唐曉辰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那個……嗯,相親。”
“相親?”我簡直懷疑耳朵聽錯,“他已經出櫃了?”
“嗯,貌似中學時候就出了吧。後來幾年過去,他爸媽也認命了。不喜歡姑娘,身邊有個伴兒也是好的……”
這樣的父母真是開化。
想起當初我為了王釗出櫃時,三伏被我爸媽罰跪在屋外,中暑後送去醫院,才知道我爸被氣出心髒病,休克了過去。為他出個櫃,雞飛狗跳,父子雙雙進醫院,可以十分撼動。後來我緩過來,第一時間衝到我爸病房前,可我媽那個向來懦弱又守舊的女人,頭一次哭著抵抗我,連見都不讓我見我爸一麵。
我難道沒想過放棄嗎?不,我想過。但最後我還是選擇了背井離鄉。
我們倆正著話,前頭邊野和王釗就回來了,他們前頭樹林裏,溪水旁,發現幾張吊床,我們可以在那邊稍作休息,喝點茶水,然後向最終目的地出發。
我和唐曉辰自然沒有異議。
吊床隻有三張,其中一張是壞的。邊野把自己的位置空出來,又著手開始修另一隻壞掉的吊床。而唐曉辰生吸引蚊子的體質,在樹蔭下沒一會兒就渾身抓撓,差點都給撓破了。
邊野用力扯住吊床的線,錯不開手,問我能不能帶唐曉辰去附近的農家樂弄點藥膏抹一下。
“我去吧。”王釗道,著看我了一眼,“太陽毒。”
我沒做聲。邊野了句麻煩了,低頭時猛地用力,肌肉筋脈有一瞬的顯現,他飛快就將吊床係好。
不知是不是我錯覺,低頭時仿佛看到他笑了一下。
我坐在吊床上晃動,看邊野直起身,一副大功告成地樣子抹了一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衝我拍拍吊床:“來試試?”
我就傻乎乎地去躺了。別,挺結實,他就站在樹邊推我。
我手裏捧著一本剛從包裏拿出來,準備躺在吊床上讀的書,毛姆的《麵紗》。
邊野似乎很感興趣,推我的同時專程湊近點問,你還喜歡看這個?
“偶爾讀點閑書罷了。”我。
一陣風吹來,吹散有些炎熱的溫度,我們兩之間片刻無言,隻餘蟬鳴水打。
過了會兒他問:“王釗,怎麼回事兒啊?”
“什麼?”
“就是他……”邊野停下手想了想,一副太多無力吐槽的樣子,最後把自己給憋笑,隻總結出一句話,“你怎麼處上他的?”
他話裏有三分好笑,兩分狐疑,語氣像篤定我和王釗不是一路人。我不是很喜歡這種有些越界,並且有些擅做主張地猜測,所以我沒回答。
“不知道你是真遲鈍還是假正經。”邊野又。
“你什麼意思?”
“真看不出來嗎?”他抄著手臂不再晃吊床,三兩步走到我旁邊的吊床上躺下,垂著一隻腿偶爾蹬一下地麵,“他對唐曉辰有意思,你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