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瀚上前攙扶司徒韻的一隻胳膊,像是安慰,說:“伯母,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何必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中。今天外麵天氣有些冷,我們先進去坐下喝杯茶,什麼事情坐下慢慢談。”
司徒韻毫不領情,仍就目光犀利,不依不饒地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打電話,讓你父親回來,我和他麵對麵的談,以為給一筆錢或者弄幾件值錢的古董藏品,我二十多年的痛苦就可一筆勾銷嗎?”
司徒依依一籌莫展,左右為難,勸說道:“媽,都過去的事情,你和李醫生說,他也不清楚,我們先進去,一會再說。”看著惆然無奈的李哲瀚,和繼續發火糾纏的母親,隻好繼續勸說自己的母親。
僵持片刻後,司徒韻在女兒和李哲瀚的攙扶中進入了別墅的客廳,三人在沙發上落座後。張伯端來三杯泡好的祁門紅茶,司徒韻凝望著對麵的李哲瀚,盯著他手上那熟悉的黑色戒指,心情漸漸恢複了平靜。
司徒韻終於開口,打探的問:“你父親還好嗎?他真的沒有和你提起過我?二十多年了,他是不是躲著我,永遠不想回蘇州這片土地了。”心中多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李哲瀚俊朗的臉上顯得頗為尷尬,非常恭敬的回答:“回伯母的話,我父親很健康,他………”
坐在司徒韻旁邊的司徒依依,本想替李哲瀚解圍道:“媽,李哲瀚先生是英國皇家醫學院的博士,從小在歐洲生活,不喜歡過問別人的隱私,況且是父母的過去……”看見母親嚴峻的眼神,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不敢再說下去。
司徒韻直視盯著李哲瀚,堅持追問:“那好,你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我打電話給你父親,自己和他說。”十幾年前她曾經來過李宅幾次,和張伯要過聯係方式,但都被搪塞敷衍了過去。
李哲瀚很是為難,坦然的說:“事情既然這樣,我也不瞞伯母了,我母親生下我,沒三年就和父親離婚了,我父親兩個月前一場大雪過後,在高速公路上隧道處發生車禍,已經過世了。隻是因為恒月集團在國內有很多股份,國外也有很大的投資,害怕影響集團股市,和律師商量,暫時隱瞞,沒有對外宣布他過世消息。”李哲瀚學過心理學,知道隻有把最壞的消息告訴司徒韻,才能讓她徹底消除這份記憶和痛苦,當然李哲瀚,兩個月回國前,就給上一個身份著名建築師“李憶城”辦了死亡證明。
不遠處的張伯聽聞老爺過世的消息,不敢相信,眼圈泛紅,慟哭流淚的問道:“少爺,你剛才說什麼,老爺已經去世了?”見李哲瀚目光中閃爍其詞,張伯立刻領會,明白過來,用胳膊遮掩,哭訴道:“老爺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我還沒有看到您最後一麵。”
李哲瀚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張伯的演戲功夫,對麵的司徒韻驚呆木訥,雙手顫抖,茶杯跌落到了地上,摔成碎片,難以置信,絕望地嘶吼:“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麼會這樣就死去?我不相信……”話沒說完,已經在沙發上暈厥過去。
司徒依依嚇得驚慌失措,哭喊:“媽,你怎麼了?您醒一醒,不要這樣嚇我,先鎮靜,做深呼吸……”她知道母親有冠心病和哮喘,害怕昏厥,因呼吸急促而引起窒息。
李哲瀚也沒想到這突如起來的變化,趕緊走過來,用手翻開司徒韻的眼皮看一看,伸手給她把了把脈,安慰司徒依依說:“伯母隻是極度傷心而昏厥過去,不會有事情的。先把伯母放到你的房間休息一下,我用銀針給她紮兩針,稍後就會醒來。”
說完李哲瀚抱起了沙發上昏厥不醒的司徒韻,上樓梯往三樓西側司徒依依的房間走去,司徒依依緊跟在後麵。聽李哲瀚說沒事,張伯不再擔心,抬眼看他們上樓後,立刻用手擦幹眼淚,唉歎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