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師姐飛鴻仙子受傷在身,直接坐車回到長樂坊的儀王府中,
李璲本想謝絕參加,但礙於眾人麵子,跟著點頭答應。
次日剛好是飛鴻仙子被九天玄雷擊傷的第七日,這要過了這一晚元氣恢複、元神重聚後,身體就無大礙。飛鴻仙子以身體不適為由讓李璲代為謝絕,長期在天渡島上修煉,習慣清雅舒寧的生活,從未在人間久待過,更難以麵對適應皇宮中熱鬧喧囂、飲酒作樂、歌舞纏綿的場麵。
一彎新月當空,整座儀王府顯得靜悄悄。房間銅獸香爐中飄出一縷縷龍涎的香氣,飛鴻仙子獨自在房間內欣賞窗外夜景。望著院中水榭亭閣,蜿蜒曲折,地上種著名貴的金錢草,翠綠如茵,回廊亭子邊載著七株梨樹,盛開的梨花雪白皎潔,風吹落的花瓣飄飄灑灑,落入旁邊波光粼粼的池水中,蕩起微微漣漪,池中錦鯉不時遊出水麵。
飛鴻仙子心想著,如果自己真的失去幾百年的道行,可以換來和李璲在這長安城內繾綣一生,過著從日出到月升平凡夫妻的生活,白頭偕老享受天倫的日子,此生也是無怨無悔。
不久,王府內一個丫鬟敲門進來稟報說,張皇後乘坐鳳攆親自來儀王府,聽說仙子身體有恙不適,不敢勞煩迎接,由管家迎接進府,人已經坐在客廳中,前來是為了請飛鴻仙子去赴慶功宴。
飛鴻仙子元神受損有傷在身,剛剛調息中,突然心神不安,便停了下來,此時還沒有徹底恢複,心中本想回絕,想到當今皇帝雖然貴為天子,但也是李璲在這凡塵中同父異母的兄弟親人,況且皇後降低身份親自駕臨,如果之言拒絕會有失體麵,便答應即可出去相見。
張皇後端坐在儀王府客廳中,身旁時隨身太監,身後站立著六位綽約俊俏的侍女,當她看見仙子出塵絕世的麵容和亭亭玉立的仙姿時,甚為感慨驚歎。
飛鴻仙子躬身行禮,張皇後上前扶起,口中不停誇讚仙子的美不凡,仙子有些羞赧。攀談片刻後,仙子同張皇後一同赴慶功宴。兩人在宮女的攙扶下,剛登上鳳攆,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宮女努力攙扶擋住風口。張皇後抱怨了一句“怎麼無故刮起了大風。”
在鳳攆上,張皇後見身旁飛鴻仙子沉默無語,拉起她的手,笑著問:“仙子不知何時煩憂,可說與我聽聽?”
望著窗外月色下,殘落在地上的花瓣,飛鴻仙子強顏微笑回答:“讓皇後娘娘擔心了,剛才一陣大風,枝頭姹紫嫣紅的春光,如今卻是一地殘紅,故而有些惆悵。”心中有種莫名的擔憂,不祥之感。
張皇後聽後笑了,說道:“仙子曾在兩軍陣前殺敵,見到落花也會心傷,花謝了明年還會再開。隻怪剛才外麵那陣大風,一會回到宮中就好了。”並和仙子講起過去宮中發生的一些趣事。
一直笑臉盈盈的張皇後陪同飛鴻仙子款款步入太極宮,身後跟著宮女太監。
來到宴會大殿前,當侍女撩開珠簾,突然映入眼簾的一幕,是那樣的觸目驚心,飛鴻仙子頓時感覺胸內如同掀翻了一個火爐,瞬間氣血顛倒翻騰,悲痛欲絕之感猶如心被刀剜。大殿當中,四位嬌豔動人身穿羽衣紅紗美女分別與四位袒露上身的男子,在時緩時急動人心弦的絲竹音樂中,貼身纏綿,緊緊舞動,每一個動作極盡曖昧誘惑,令人浮想聯翩,乃至血脈賁張。
唐肅宗端著酒杯,滿意欣賞的舞蹈,宴席的座位中,有的大臣和身邊醅酒的宮女相擁嬉戲。
最關心的師弟李璲,酒後麵色潮紅,雙目迷離,漆黑如緞的長發僅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後,零亂的發絲俏皮地從他的脖子兩旁垂下來,醉臥半躺在一個嬌滴如玉的女子的懷裏,衣服已經被人解開,笑臉如癡而銷魂的樣子,女子正在用手指輕輕挑逗他的嘴唇,低頭用嘴向他口中喂酒,另外一個豆蔻年華楚楚動人的女子扭曲身體往李璲的懷裏鑽,埋頭在李璲胸前用唇輕輕親吻。
坐在李璲旁邊席位對麵的延王瞥了一眼柱子旁邊雙目流淚的飛鴻仙子,看她傷痛欲絕的痛苦表情,嘴角露出一抹得意淫褻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