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兩麵宿儺突然感覺到一股惡寒襲來。

快到她還以為這隻是一個錯覺。

但當五條悟騎著一隻白色的巨獸從天而降,而後她被[五條悟]強製性地抱著腰越到一座房屋頂部的時候,麵對著那個男人逐漸凝滯的視線,以及本來恢複正常但又開始不對勁的氛圍。

兩麵宿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木然了起來,根本沒有那個閑心去思考那是怎麼回事。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咒靈而已,為什麼老是要麵對這種事情……

好想把身後這個連咒靈都不放過,還老是動手動腳的變態咒術師人道毀滅啊。

這麼想著兩麵宿儺抓著[五條悟]垂落到他手邊的白色發尾,用力一扯。

冷冷道:“放手。”

而此時,他們對麵,站在“坐騎”——名為斑的妖怪腦袋上的五條悟終於回過了神來,揪著同樣沒有回過神來的對方毛發的那隻手下意識地一個用力。

“啊……”他有些艱難地張了張嘴,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雖然一開始這家夥就對兩麵宿儺的態度有些奇怪,但是這樣抱著護著兩麵宿儺,腦袋上還別扭地別著一個兔子發卡,狼狽而滑稽到破壞了他那張俊臉。

就連被扯了頭發、冷眼對待,居然還就隻是委屈地鬆開了手。

而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家夥在鬆手之後,手指還不安分地悄悄勾了一下兩麵宿儺的發尾,結果當然是被毫不留情地拍掉了手指。

然後他居然一臉可惜??

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五條悟突然感到了這個世界對於最強的惡意,這可不是性格惡劣想要逗弄對方就能夠解釋得過去的樣子啊。

五條悟暗暗磨牙,手指間的動作更加用力了,一副要把斑的腦袋給揪禿的樣子。

察覺到他的動作,斑麻溜地把在自己頭頂作怪的五條悟用爪子抓住扔到那兩個家夥麵前,一臉冷漠道:“我還要去幫忙維持秩序,接下來的事情你們自己解決吧。”

轉過頭的那瞬,總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的妖怪先生僵硬地擠出了一句“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之後,瞬間跑得沒影了。

!!!

糟糕,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夏目離這個可怕的家夥遠一點。

居然連咒靈都不放過,這是什麼奇怪的xp。

而且還玩□□,當他看不出來啊,那個仗著自己能力強,抱著女性形態的咒靈不放,還一臉春意的家夥,就是五條悟本人!!

看著斑慌張的背影,五條悟一臉莫名其妙。

然後大跨步走到兩麵宿儺和[五條悟]中間,強製擠了進去。

“不好意思哦,現在是接觸禁止時間。”五條悟背後飄著可怖的黑影,臉上卻是一臉燦爛,然後張望了一下,“哎呀,剛剛我明明看見悠仁——”

“五條老師,我們在這裏。”下方傳來了虎杖悠仁的聲音,五條悟低頭看去。

嗯,大家都在呢。

真是太好了:)

他對他們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看向[五條悟],眼底深處帶著警告:“別玩了,我們已經找到那家夥的蹤跡。”

在妖怪中溫和親人派的幫助下,就在剛剛,他們已經把整個場地裏被轉化的成[鬼]的家夥基本控製住了。

加上斑找到的後援傳來的有關那個假的夏油傑的消息,異能特務科的那個阪口安吾用異能找到了[鬼王]的蹤影。

他們不能放著一個傳染源不管,那樣會引起妖怪一方的不滿,加上那個家夥很明顯與激進派的妖怪達成了某種協議,斷了他們的後援,以至於能夠去解決[鬼王]的人員隻有寥寥幾人。

這樣赤.裸裸的陽謀擺在眼前,即使猜到了是那個詛咒師的布置,他暫時也隻能先去解決[鬼]這一方的事情。

然後再把那個奪走傑的軀體,還堂而皇之地站在他麵前的可恨詛咒師——

挫骨揚灰。

在那一瞬,兩麵宿儺感覺到了五條悟身上極為複雜的情緒。

雖然對於他口中“別玩了”這句話有些不滿,不過看在他阻止了那個變態的行徑,兩麵宿儺稍微對他印象好了一些。

“那家夥……是指的剛剛帶著我的[手指]逃跑的那家夥吧?”她抬眼看著五條悟,像是沒有發生剛剛那件事一樣,微微一笑,“討伐,加我一個。”

她有預感,把[手指]搶回來之後她就能夠變強,這種老是受製於人的感覺,糟透了。

此時已經是夜晚十點,被巨大的[帳]籠罩的城市角落裏看不見星光,隻有詭異漂浮在半空的彩燈花籠在黑暗的城市裏陷落出一條璀璨星河。

而在遠離星河昏暗的房間裏,被多方人士關注的被稱為鬼王的男人正一臉煩躁地來回踱步。

他死死地咬著自己的食指,被尖牙劃破的皮膚滲透出鮮紅的血液,從虎口落下,滴落在鋪著厚重軟毯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