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兩麵宿儺戳穿他剛剛躲在一旁的行為之前,不急不緩地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去。

有氣無力地和兩麵宿儺對上視線:“喲。”

態度一點也不像是第一次見麵的熟稔。

“敘舊的事情放在一邊,再耽擱一會兒,你的[手指]大概又會在不知道誰的肚子裏走一遭了吧。”

所以我們不要聊天許久,直接進入主題吧。

巴衛在心裏給自己這句完美轉移視線的話打了九十九分。

場麵一靜。

[五條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長相和自己有得一拚的狐妖,然後扭頭對著兩麵宿儺,滿臉委屈。

——這個家夥又是誰!?

為什麼他一副好久不見的態度!

兩麵宿儺也不太清楚這家夥怎麼看上去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但她會承認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嗎?不會。

還有……

這家夥身上的味道好奇怪。

忽略掉[五條悟]又開始犯病的視線,兩麵宿儺皺眉看著那隻狐狸,嫌棄道:“離我遠一點,你身上一股難聞的味道。”

巴衛:“……”這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討人厭啊。

“嗬,你以為我想離你多近?和你身邊那個小白臉一樣?”他抽了抽眼角,感受到[五條悟]熟悉的氣息,出口嘲諷道,“多年不見,你現在已經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嗎?”

兩麵宿儺淡漠地抬眼看想他,嘴角拉扯出一個平和到詭異的弧度,語氣溫柔,“什麼地步?”

巴衛下意識地抖了抖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不對勁,兩麵宿儺看上去很不對勁。

妖怪識人並不隻是靠眼睛,所以即使兩麵宿儺的容貌和千年前不一樣,他也沒有想過會有認錯的可能。

但是……那雙眼睛裏的神態,太過於陌生。

巴衛定睛看了看,“居然……”

失憶了。

就在這“感人”相認的場麵發生的時候,[夏油傑]正坐在鬼舞辻無慘其中的一個藏身地,手指摩挲著桌子上已經涼掉的清茶,等到了除真人之外的特級。

“真人呢?”[夏油傑]緩緩眯起眼睛,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那家夥不會是又去找宿儺了吧。”

漏瑚左右動了動脖子,一臉不屑:“誰管他啊。”

居然擅自去找王,還不跟他們說,回來之後分明臉白的跟鬼一樣,還一臉“你們不懂”的樣子發神經。

剛剛也是,突然丟下一句“我突然忘記了一件事”就跑沒影了。

“他說自己有事要離開一下,”花禦溫聲細語地補充了一句,然後道,“[帳]已經設置好了,你這邊呢?和那個人談得怎麼樣了?”

“還行?”[夏油傑]輕笑了一聲,“那家夥對兩麵宿儺可不一般。”

雖然沒有見到鬼舞辻無慘的麵,不過他的話估計已經通過和他交談的那隻[鬼]全部傳到了他的耳裏。

就算是再膽小,誘惑力夠大的話,他大概也會付諸行動吧。

就像是大正時代時,他得到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後,被那群鬼殺隊的成員拖死了一樣。

這一次在死之前,大概可以給他拖延一下時間吧。

為[王]的誕生獻上第一滴血,鬼舞辻無慘知道了,也會很欣喜的吧。

就和他一樣,一想到能夠再次看見兩麵宿儺殺戮的英姿,內心便不可抑製地對那樣強大而美麗的生命感到無比地——癡狂。

啊啊……

[夏油傑]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幹燥的唇瓣。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宿儺分享他此刻的心情啊。

“該出發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眉眼間盡是溫柔繾綣的笑意。

“可不能讓她久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