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事情的經過,國木田獨步頓時擰起了眉,“[百鬼夜行]麼……”

躺在沙發上的太宰治微微一頓,將注意力放了過去。

“有向酒店方要到監控視頻,或者是和那個送信人對過話什麼的嗎?”國木田獨步問道。

此時,酒店前台,伏黑惠看著麵前的場景,伸手虛捂在話筒邊,“問題就在這裏。”

“監控我們拿到了,但是送信的那個服務員……根本不是酒店的人員。”

國木田獨步:“我知道了,你們……”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國木田獨步身後的太宰治探了個腦袋過來,奪下國木田獨步的手機,問道:“那個人,就是送信的人,有什麼特征嗎?”

國木田獨步下意識地瞪了太宰治一眼,沒有發作。

聽完伏黑惠的描述,太宰治眼底閃過一絲寒意,下意識地嘴角勾起:“好,我知道了。”

酒店前台,得到太宰治待在酒店不要亂跑的伏黑惠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掛斷的界麵,息屏之後放回了口袋。

虎杖悠仁垂頭喪氣地走到伏黑惠的身邊。

“他們還是說沒有這個人……”他抓了把頭發,看向伏黑惠,“偵探社那邊怎麼說?”

“說是讓我們等著。”

說著話,兩人走近了一個拐角。

“虎杖你對那個人沒有一點印象……”話說道一半,伏黑惠突然反應過來,轉過頭,微微眯起眼睛,“你不會是……在這段時間裏讓兩麵宿儺出來了吧?”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羞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

他偷偷抬了一下眼,看見了伏黑惠緊擰著的眉頭。

怕他誤會,虎杖悠仁連忙說道:“我有和宿儺定下[束縛]的,這段時間內她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五條老師知道這件事嗎?”

“嗯。”虎杖悠仁輕應了一聲。

兩人走進了電梯。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空氣有些過分安靜,虎杖悠仁感覺稍微有些不自在。

和宿儺的這個約定他其實也不記得是怎麼定下的,那大概也是[束縛]的效果,隻記得原因大概是兩麵宿儺告訴了他一個關於自身的[秘密]。

但兩麵宿儺畢竟是那個[詛咒之王],對於作為咒術師的伏黑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吧……他該不該解釋一下這個呢……

就在虎杖悠仁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兩麵宿儺突然從他的眼瞼處張開了一張嘴,出現在伏黑惠的麵前。

“那個人類,”兩麵宿儺睜開眼睛說道,“我可以找到他。”

伏黑惠皺眉看向她的眼睛,“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既然說是百鬼夜行,而他又在這個時候送上[邀請函],”兩麵宿儺淡淡道,“你們說,這個‘夜’,指的會不會是今天晚上?”

“所以?”

“我不喜歡別人用我的名義做這些事,”兩麵宿儺的語氣厭厭地說著,話題一轉,輕笑道,“所以稍微幫你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咒術師和詛咒師又或者是什麼,對於她來說都沒有意義。

[王的誕生]?這句話可真諷刺啊……

“你有什麼條件。”伏黑惠止住虎杖悠仁的話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兩麵宿儺。

她是咒靈,還是詛咒之王,剛剛還把那個威脅信說是[邀請函],伏黑惠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反問自己,兩麵宿儺有什麼目的?

拖延時間?對虎杖有什麼企圖?想要和[手下]彙合?

——不能相信。

被不信任的眼神看著,兩麵宿儺咂了一下舌,這個小鬼真不可愛。

她倒是沒有生氣,雖然有點不爽就是了。

人類和咒靈之間天然地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伏黑惠的這種態度才是正常的。

邪惡,冷漠,隨性而為,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之中誕生的咒靈,怎麼想也不會是[善]的陣營吧。

兩麵宿儺眨了眨眼睛,彎唇笑了一下。

那一幕,因為本體的虎杖悠仁的表情完全相反,雖然是非人的恐怖片場景,看上去居然也有種詭異的滑稽感。

“沒有條件。”

她惡劣地勾著嘴角,壓低聲音的聲音裏有種孩童般天真的理所當然。

“因為我是詛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