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的呼吸一窒。

寂靜的室內,窗外流淌進來的陽光在此刻似乎都帶上了寒涼的氣息。

“這個……”少年的喉結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看著翻譯軟件上顯示的那句話,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個是……開玩笑的吧。”

不知道在說服著誰。

虎杖悠仁定睛看著那句話,慢慢沉默了下去。

[為王的誕生,敬上]

[——百鬼夜行]

在那一刻,兩麵宿儺“聞”見了虎杖悠仁身上飄散出來的不太好的情緒,微顫了一下眼眸,語調依舊是一如既往地輕緩。

“你在問我?”

想到那個送來這封信的男人,領域內,兩麵宿儺斜倚在王座的扶手旁,單手撐著下巴,輕輕摩挲著。

然後,漫不經心地回答了虎杖悠仁的自言自語。

“或許不是開玩笑的……呢。”

虎杖悠仁指尖微微用力,問兩麵宿儺:“宿儺小姐認識送信的人嗎?”

這家夥,是在試探她?因為“王”這個字眼?

兩麵宿儺:“不認識。”

她並沒有說謊,不過這句話裏的可信度也不高就是了。

聽到兩麵宿儺的回答之後,虎杖悠仁略微有些煩躁地揉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真是的,他怎麼會想到問兩麵宿儺這個問題。

虎杖悠仁拿著那封信去到隔壁伏黑惠的房間,期間給五條悟發了一條短信,不過那邊大概還在忙,並沒有回他。

伏黑惠看過那句話之後,眼神變得稍有些微妙。

因為是翻譯軟件翻譯出來的字句,所以他也不確定這個百鬼夜行,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那個[百鬼夜行]。

“怎麼了?”看著伏黑惠若有所思的模樣,虎杖悠仁開口問道,“你也覺得……”

——和兩麵宿儺有關嗎?

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但伏黑惠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虎杖悠仁的未竟之語。

畢竟他們身邊能被稱呼為“王”的,除了兩麵宿儺,大概也沒有第二個選項了。

況且昨天還遇見了[夏油傑]……

“虎杖,你知道[百鬼夜行]的事件嗎?”伏黑惠抬眼看向虎杖悠仁,對上那雙茫然的眼睛之後,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那是在大概一年前發生的事情,一名叫做[夏油傑]的詛咒師,用他的術式[咒靈操術],控製了大量的咒靈襲擊東京,這個事件就被稱作是[百鬼夜行]事件。”

“你應該記得的吧?那個時候對外的說辭是[地震演習],包括的範圍基本上都是一些人群密集的區域。”

虎杖悠仁對於這個有一點印象,但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隱秘。

他呆滯地看著伏黑惠。

突然,虎杖悠仁開口道:“夏油傑!伊地知先生給我看過他的通緝令!”

伏黑惠把手機還給虎杖悠仁,“關於這個人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他頓了頓,“五條老師剛剛回我消息說,他暫時趕不回來,讓我們直接把這件事委托給武裝偵探社。”

虎杖悠仁眼巴巴地看著他,“可是他們今天一大早就離開酒店了……”

伏黑應該有聯係方式的吧?

伏黑惠也知道虎杖悠仁對這個不太懂,好在他非常靠譜,雖然五條悟沒有發給他偵探社的聯係方式,不過——

“我昨天和國木田先生交換了聯係方式。”

很巧的是,偵探社的四人並沒有離開東京。

因為經常接到這個片區的委托,所以在偵探社的賬戶稍微寬裕,並收到好心人的資助之後,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決定在東京開一家分社。

今天幾人一大早離開的原因也是這個。

——今天是武裝偵探社東京分部的第一天開張。

接到伏黑惠的電話時,國木田獨步正一臉暴躁地把仿佛鹹魚般地躺在沙發上的太宰治拽起來,差那麼一秒就要開始每日一行的暴打太宰項目,然後電話鈴響了。

紮著低馬尾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手。

太宰治一個鹹魚翻身,穩穩地落在了沙發上。

然後對著國木田獨步揮了揮手,“國木田君——快去接電話——”

國木田獨步按下腦門上的青筋,瞪了太宰治一眼之後才接通了電話:“你好,國木田獨步。”

電話那頭,伏黑惠的聲音緩緩想起:“國木田先生你好,我是伏黑惠,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