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 第九十三章大結局(2 / 3)

宛眉蹙眉,獨孤湛撫著她的小腹的手,突然變得不那麼溫暖,他究竟所指為何?

“宛眉,我無法想象,當我曆盡劫難,擁有天下之後,我的女人……”

宛眉隻覺得自己的周身變得冰冷異常,她幾乎聽不見他接下來的話,這個男人究竟是想說什麼?

“拿掉他!”宛眉突然聽到他在她的耳邊說,她驚異的睜大眼睛,他的手掌在她的小腹上握成拳,他在她的耳邊說:“我的兒子,我的繼承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他的身世有一絲一毫的令人存疑的地方,把他拿掉。”

宛眉怔住了,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他認為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宛眉不知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她肚子裏的孩子竟然能令他如此的痛苦,他愛她?或者他愛的隻是自己的皇位?

宛眉張了張嘴,想爭辯,卻又無法開口。

獨孤湛沒有再說話,他平穩深沉的呼吸提醒她他已經睡著了。她設法想從他的身下滾離,但他緊緊抱住她。

宛眉又一次閉上眼睛,但許久都無法入睡。她的腦中翻騰著無數的疑問和苦惱,她知道這個男人要得到她的心思,甚至遠超過她的想象。

或許……他真的愛她,但是,還不夠……

她一直認為他是一個殺掉父親的十惡不赦之人,可是,事實上,她卻並不了解他!良久,等他睡熟了,宛眉終於從他懷中掙脫,胡亂的穿戴著衣物。

這間可汗的金帳大得幾乎與夏禹國的一個正殿相仿佛,更絕的是這座金帳是建在一個巨大的木質平台上,紮營的時候就地安放,營寨開拔的時候,可以用幾百匹健壯的駱駝馱起來。

金帳中的聲音驚動了等候在帳外的小美,她探頭進來小心地張望,宛眉對著她比了一個讓她進來的手勢,小美悄悄地溜進帳中來:“公主……”

“小美!”宛眉拽住她的衣袖,坐在她的身邊的地毯上:“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沒……”

“我以前認識他嗎?”宛眉危險的眯著眼睛:“為什麼他說是我忘了他?”

“……”

“你說吧,我不會送密折給太子告你的狀的。”

小美驚訝的抬眼:“公主……您怎麼知道……”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臉頰漲得通紅。

“你每天給太子寫信,以為我不知道嗎?”宛眉無奈的微笑搖頭:“小美,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有那麼傻吧?你的一顆心都給了太子,太子就是要你去死,說不定你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吧?”

“公主……”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宛眉咬了咬唇:“你說,我聽著。”

良久,良久……

獨孤湛一翻身卻沒有摸到身邊的那個溫香軟玉一般的人兒,他猛地睜開眼睛,一層薄密的冷汗浮上他的額頭,他翻身而起,然後看到宛眉呆呆的坐在柔軟的虎皮地毯上。

他在一定睛,就看清楚她的身前,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陪嫁衣物,都已經打成了包裹。他醒悟這是她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又或者是……他幾乎是立刻就勃然大怒:“你這是在做什麼?”

宛眉張了張嘴,然後閉上眼睛,她的語氣虛弱無力:“對不起,我會馬上收拾好的,你什麼時候送我去北海?”

“你……我不會送你去任何地方!”獨孤湛握緊拳頭:“拿掉肚子裏的孩子,然後待在我的身邊!”

“不!”宛眉伸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雖然你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可是他確實是宮中的那一晚……算了……”

她再也不說其他的,隻是轉身背對著他繼續收拾她的行囊,獨孤湛皺眉,想伸手阻止她,卻在伸出之後又縮了回來。

也許,她離開一段時間也好?北海是北海國的腹地,她待那裏絕對安全,而夏禹國的這次和親並沒有瓦解他的戒心,夏禹國邊疆軍隊的部署異常,這些他表麵上都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心中卻都加了小心。

“你離開之前,”獨孤湛抓住她的手腕:“還是要把這個孩子拿掉。”

“不要!”宛眉想掙脫他的鉗製,可是她的心在他越握越緊的手中不禁住往下一沉。剛剛小美的話在她的心中產生的震動還沒消褪,他眼中的固執卻讓她的心一點一點地變冷。

“不拿掉孩子,你也不要想走。”獨孤湛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宛眉就這麼被他禁錮在了豪華的金頂汗帳之中,每天晚上,他都不來,而她都哭著入睡,她終於決定放棄,決定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他並沒有像小美說的愛上她,一切都是一場夢罷了,黝黑苦澀的湯藥端上來,宛眉望著那黑黑的湯藥,愣怔著翻身背對端藥上來的女官。

冰冷的床榻令她想念起獨孤湛溫暖的懷抱,她緊緊抱著被子睡去,假裝自己根本不想念他的懷抱,她不想再想起父皇給她的密詔,可是……如果她就此認命的屈服,她腹中的那個無辜的小生命難道就要如此無辜慘死?

她本以為,自己會冷血的執行父皇的密詔,可是,當小美向她講明了獨孤湛與她的一切過往,她卻又已經無法回頭。

“公主……”小美趴在她的床頭小聲地勸她:“您喝一點粥也好啊,不要這麼糟塌自己的身子。”

宛眉歎氣,她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她怕獨孤湛真的會將藥混在吃食中給她,這個男人,既然會因為皇位而殺掉獨孤永裕以及那麼多皇子,這個她腹中的小小胎兒又怎麼會幸免?

這些日子,獨孤湛的軍隊開拔,金頂汗帳也被置於幾百頭駱駝組成的駝隊的背上,平穩而且迅速的前進,這座可以移動的宮殿就像是一座密不透風的城池,小美與她是被困在城中的人,外界的消息一點都不知道,她已經心灰意懶得不想去向其他的事情,但是,獨孤湛堅持派人將那晚藥汁端來。